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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厅内没有人再轻举妄动,但空气中那根看不见的细线俨然已在绷裂边缘。
短暂的沉默过后,北阳从角落中走了出来,他侧身绕过几人,弯腰捡起那把短剑,在骆从野警惕的注视中继续朝他走了几步。
“他污蔑你,折磨你,还险些害死你,到头来,你还要护着他。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吗?”骆从野没有答话,他便又向前走了一步,“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个人曾亲口说过,他会让乌尔丹人付出代价。你这么做,就是让大家全部暴露在危险之中。”
白鹤庭打量着这副与北乘舟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这年轻人与三年前的模样没有太大变化,也依旧不善于掩藏眼神中的敌意。
“他已经答应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骆从野反手把白鹤庭往身后揽了一把,对北阳道,“我了解他。他向来说一不二,不屑与人虚与委蛇。”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飘出一声带有嘲讽意味的轻笑。骆从野立即回头,生怕这人再说出什么火上浇油的话来。但白鹤庭似乎也无意再与他们继续这无谓的口舌之争,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没有再多说半个字。
双方无人退让,林在常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先行离开了这僵持之地。北阳看起来也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目送林在常走出正门,冲众人摆了下手:“都回去吧,这样完全是白费口舌,他这个人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说罢,又走到墙边,把短剑插回了剑鞘。
“骆从野。”他斜睨二人一眼,冷声提醒道,“你不顾我们反对把他带上岛,又不顾我们反对把他留在这里,假如他搞出什么乱子来,你最好能负得起这个责。”
*
众人不欢而散,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骆从野的住处。
白鹤庭之前在海上受了风寒,今日虽然退了热,却还是提不起精神,在江寒为他看诊之时便睡了过去。待他再次醒来,日头已然西斜,房间里没有骆从野的影子,浓郁的龙舌兰酒信息素倒是无处不在。
他捡起一件斗篷披上,穿过恢复冷清的大厅,推开了厚重的正门。
潮湿的海风迎面扑来,夹带着一丝爽快的凉意。
又一个夏天要结束了。
骆从野听到声响,从沙滩上站起身,往回迎了几步,白鹤庭却无视了他,径直走向他原先呆坐的位置。
骆从野只好又走回去,揽住他的肩膀,劝道:“回去吧,江医生说你现在不能着凉。”
他提及江寒竟一反常态,带上了几分恭敬,白鹤庭在原地坐了下来,揉了一把仍然温热的细沙,抬起头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让我向你道歉。”骆从野坦诚道,“说我不该误会你们二人的关系。”
白鹤庭不再看他,但也没怪罪他什么,似乎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
骆从野在他身边坐下,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西边的天空一片云都没有,红日孤零零地垂落在海平面上,将海水染成了一片血红。
他曾在一个黄昏中向白鹤庭许过诺言——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可是,他险些害白鹤庭命丧大海,又害他高烧了三日。他不仅误会了他,还让他哭了。
他又转头去看白鹤庭,落日给那张精致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色。他在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