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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代出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可实在不想让贺繁检查,死命按住身上的毯子,恨自己腿脚不便没法开溜,“我没事儿,我不想上厕所,我也不疼!”
此时两人一站一坐,贺繁明显看出他在与自己短暂对视后目光便左躲右闪。晨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细细几缕,把江代出的耳尖照得通红。
他这一系列反常的表现,让贺繁不禁蹙起眉头。
要说江代出忽然就不好意思给自己看他的四角裤了,贺繁是不信的,不然他不会洗澡总是忘拿毛巾,喊自己送过去。更不可能见外到想尿尿下不来床,还不叫自己帮忙,硬生憋到尿裤子。
贺繁猛然想起前两天看过一个新闻,说是一名环卫工人被闯红灯的车辆撞倒,虽然捡回一命,但从此下半身瘫痪大小便失禁......
这可怕的猜测一冒头,贺繁慌地一把将江代出盖在腿上的薄毯扯掉了,“你是不是摔坏了?想尿尿的时候没感觉吗?”
“不是!我没尿床!”
江代出明白贺繁误会了什么,惊慌地想要抓住那块“遮羞布”,然而为时已晚,见贺繁看向自己腿间伸手就去捂,而后一抬头与贺繁先是焦急担忧,后又转为恍然的眼神对上。
空气凝固了。
两人眼对眼沉默了几秒,江代出放弃抵抗,手臂往眼睛上一遮朝后倒了下去,“我那个了......”
十三岁,第一次与人谈起这个,再厚的脸皮也多少有些难为情。
江代出说完了还不起来,自暴自弃地躺着装死。
贺繁明白过来后,脸也不自觉地涨红了,回忆起自己那一次早上醒来湿了裤子的经历。
当时他不确切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应该不是好事,就趁江代出没醒的时候悄悄下床换了裤子,还悄悄洗了。
“你第一回这样吗?”
过了好半天,江代出还是不动弹,贺繁轻轻推了推他。
见贺繁这么大方地问了,江代出就不扭捏了,单手支起脑袋侧过了身,坦白道:“不是,好几回了。”
“哦。”贺繁抿住了唇,不好意思接着往下说了。
江代出反问他:“你有过吗?”
贺繁只好也开诚布公,“有过一次。”
江代出撑着身子坐起来,“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贺繁语气淡淡,“你不也没打算告诉我。”
江代出无言以对,讨好式地朝贺繁眯着眼笑。
一中没有开设生理卫生课,校园氛围同大多数学校一样,从上至下对男女之事讳莫如深。
性知识虽然也是知识,但它却不像一般知识那样需要靠赏罚制度督促人去学习,而似乎带着某种原始又神秘的天然内驱性。在这个年纪上的男孩子,身体逐渐长成的同时,心理也懵懵懂懂地朝人生下一阶段迈入了,且大都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材。
一群嫩瓜蛋子们从浅显地明白男女有别,升级到对有别之处的好奇与窥探,朦胧地知道了男人和女人除了拉手亲嘴还能做什么,以及小孩儿是怎么来的。
江代出跟贺繁身边的男生也时常会探讨这些天地阴阳之奥妙,还窃笑着管这叫“男人间的话题”。
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