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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车门,目光和煦地望着在冷空气中飘散的烟雾,思绪也如烟雾一样被拖拽,蜿蜒,然后无声息地消散。
他的人生是连绵不绝的雨,潮湿、阴密,冲刷空气与地面的泥土,下水道是他的归处。
他从出生开始就不配见光,他骨子里留的是肮脏的血,他注定如过街老鼠般惹人憎恶。
所以上天惩罚他不被灿烂的阳光照耀,他也许不配拥有似锦的前程。
像过去那样,雨水和他的血液混合,雨声与他的呜咽驳杂,等天晴后,一切都无法窥见。
*
就好像死了一样,同时又活着。
江声时常觉得这样的生活不算亏,毕竟怎么不算一举两得。
严落白在做工作总结和近期舆论导向的汇报。他冷峻的面孔看起来很具备精英气质,镜片反着亮光,薄唇张合时似乎有常人看不见的音波把江声击溃!
他倒在沙发上,两眼空空被动地听着。
他承认:好啦,这就是我。
上学的时候听不得老师讲课,工作的时候听不得经纪人说话,看电视剧听不得唐僧念经,听歌拒绝快嘴rapper,等入土了也会听不得悼词。
严落白对于江声在想什么一无所知。
“……继你和楚熄被拍到后,和沈暮洵也被拍了。但沈暮洵工作室和我们合力拦截了通稿,否则现在热搜满天飞的就不该是顾家的豪门秘辛,而是#惊!江声身为时间管理大师的一天#了。”
听严落白用带着淡淡讽意的冷硬声音,说这些离奇热搜词条真的很奇怪,江声忍不住笑了声。
“笑什么。你笑了,你看我笑了吗?”严落白抬起头,一双狭长的眸子似乎带着冷灰,冰刀子似的目光尖锥般扎在他身上。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你怎么玩我不管,收敛一点就好,报备,要提前报备。每次都把我打得猝不及防很好玩吗?我提心吊胆给你收拾烂摊子好玩吗?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的僚机、搭档、汪汪队。”
江声理亏:“下次再也不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严落白就绷着唇揉着额角气笑了,“上次你也说下次再也不了,你说再有下次,你要把名字倒过来写。记得吗,声江。”
“……”
什么,竟然有这回事。
江声眼睛瞪大了一秒,看到严落白笃定中带着嘲讽,嘲讽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带着一点什么……他还没想好该怎么用词,就看严落白眯起眼,用很淡但很犀利,无法被忽视的诘问眼神盯着他。
江声萎靡下来抱着头。
“那种氛围,我也拒绝不了啊。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定力一向不好!很容易色欲熏心的。”
严落白看着他,镜片后的目光在他脖颈的痕迹上淡淡扫过,一触即离,又说,“所以拒绝得了楚熄,拒绝不了沈暮洵。”
江声:“话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严落白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等待他的诡辩。
“沈暮洵说是最后一次,”江声说,“最后一次,然后就断舍离了,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他也有好好地和那个小屋告别,和过去的记忆说再见。
严落白得出结论,“所以楚熄不会是最后一次,是吗?”
江声眨眨眼,“这个,这个。”
严落白低下头,笔头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响声。
男人的声音冷静,“何况,这所谓的最后一次,可信程度不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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