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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燎野语气很平,但话语中的不容置喙明显,透着不近人情的漠然。
他的眼神没有落在沈言灼身上一秒,话音落下后便转身离开房间,可在收到来自助理消息的那刻,程燎野顿住步子,回到了房间。
助理方才告诉他,徐珏没有离开宴会厅,还继续停留在了宴会的角落位置。
程燎野莫名有些生气。
在徐珏回国的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故意醋、故意酸他,但徐珏却仍像块狗皮膏药一般,贴着自己,反复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程燎野本该恨极了徐珏的。
恨他多年前的舍弃、背叛,恨他的无情,恨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程燎野是恨了,他从徐珏为了利益,接受自己母亲给出的好处而离开时,就恨极了他。
现在徐珏所遭受的来源于自己的不在意、针对、厌恶,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也是理所应当。
程燎野再度确信地告诉自己,他恨极了徐珏,恨到骨子里。
想到这些,程燎野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摸着手指上的戒指,扭头命令沈言灼,“宴会结束,你从后门离开。”
未等沈言灼有反应,程燎野就离开了房间。
徐珏回到宴会厅后,在角落处又呆了呆,期间遇到有些来搭讪的,他倒没拒绝,有关生意的话题也能侃侃而谈。
但有些遗憾的是,徐珏没有在宴会中见到那位外籍模特的身影。他先前从成嘉员工的口中,得知男人名叫阿尔瓦罗。
等到距离散席不到半小时,这种宴会虽名义上规定了时间,但基本都会为些人士特意延长,甚至会在散席后单独约谈,徐珏清楚这点,干脆到了庄园外头大门附近的停车场门口等待。
如果徐珏记得没错的话,那辆银白色的路特斯也是停在其中。
只要抓住了沈言灼的动向,大概率能看到阿尔瓦罗。
但今天,可能会有些意外。程燎野的生日,方才两人又共处一室,程燎野为他处理伤口,这种暧昧的氛围,一旦水到渠成,大抵要发生些徐珏不敢细想的事。
拥抱、接吻,情到浓处,庄园里也有浴室,也有床。
徐珏思维越扩散,心口处总像透了风一般,凉飕飕的,刺骨的疼,惹得他急需抓住什么东西,慌乱地躲回车中,抓着方向盘,不住地抠着,直到后视镜中出现银白色的影子。
隔着层车玻璃看去,是那辆银白色的路特斯,接过徐珏车的身侧,朝着远方驶去,经过庄园的大门时却未做停留。徐珏奇怪,等到车子将要驶出视野时跟上,压抑发现路特斯朝着庄园的后门驶去了。
方才在停车场等待时,未曾看见过沈言灼的身影,这会儿车子突然驶向后门,徐珏的眉越发紧皱。
庄园的后门离得前门要绕好一圈,并且因为这处紧贴着风景区的背部,只有寥寥的行人往来。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徐珏在后门外围的车位处停住,在车中死死地盯向隔着一段距离的后门,并且点开了录像。
路特斯在路边停了一瞬,驾驶座的玻璃下降,露出一双毛发颇为旺盛的手,紧闭着的后门打开,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男人出现了,迅速上了车。
熟悉的身量让徐珏轻而易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