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典(1/2)
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活该。”他甩开梁烨的手,无情地起身上岸,顶着梁烨犹如实质的目光,快速披上了外袍,尽量让自己忽略身上那些暧昧又放肆的痕迹,脚踝忽然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他垂眼,便看见细细的红绳缠在自己的左脚腕,那红绳松松缠了两圈,外侧缀了片指甲盖大小的金叶子,红绳湿漉漉地贴在踝骨处,看着莫名的……色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小玩意儿很符合他的审美,而且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你缠的?”王滇一拢袍子,蹲在浴池边上问还泡在水里的梁烨。
“好看么?”梁烨一脸骄傲地凑过来,伸长了胳膊握住了缠着红绳的脚腕,“这片小叶子是朕的珍藏。”
“好看。”王滇任由他握着,垂眼看他肩膀的伤口,“还有吗?”
梁烨挑了挑眉,笑道:“还有一片。”
“你也戴上。”王滇扣住他想顺势往上摸的爪子。
梁烨眯了眯眼睛,“朕不喜欢戴这些。”
“我喜欢。”王滇伸手摸了摸他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目光幽沉暗深,“我给你戴上。”
梁烨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歪着头似乎在思考,王滇伸手抓了抓他半长的头发,“顺便给你包扎伤口。”
梁烨欣然同意,“好啊。”
梁烨的脚踝同他一样,只是王滇从未以这种视角去看,现下仔细看来,比他看自己时好看了不止一倍,清瘦白皙的脚腕缠上两圈红绳之后,便带上了某种热烈又勾人的渴,那片做工精湛的小叶子坠在那里,刚好打在踝骨上——漂亮得要命。
王滇眉梢微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小叶子,将那只清瘦漂亮的脚腕包裹进了手里,梁烨懒洋洋地屈膝靠在床头,抬起脚腕搭在了他肩膀上,笑得如同个妖孽,“朕原本想给你放铃铛,但想起你不喜欢,便作罢了。”
王滇微微偏头,吻在了那片小叶子上,目光同陡然兴奋的梁烨交汇,轻声笑道:“你就是这么亲的?”
梁烨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两遭,“朕亲得比你用力多了。”
“你让我亲回来,我也许就不生气了。”王滇说。
梁烨对他这个提议明显心动,凑上来就要往他身上贴,却被王滇躲开,“可惜你伤口太多,你这么疼,还是先养伤要紧。”
“朕不疼。”梁烨眼睛发亮,将他扑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理直气壮道:“朕还有力气再将你亲一遍。”
“不行。”王滇扶住他的腰,“敷药。”
梁烨压着他不肯起来,眼巴巴地望着他,“再亲一下。”
王滇虽然知道是这厮装出来的,但还是呼吸微紧,“亲哪里?”
“肩膀,这里。”梁烨指了指肩上那道被水泡得发白皮肉外翻的伤口,皱了皱眉,“不舒服。”
是不舒服,而不是疼,王滇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就听见了梁烨不满的声音,“没感觉到。”
“说好的一下。”王滇避开他的肩膀将人推起来,“这伤太重,还是让太医来给你处理——”
梁烨直接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抱着他不肯撒手,“你来。”
王滇听见自己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就是屈服的声音:“好。”
包好伤口后的梁烨终于消停了下来,姿势嚣张地躺在龙床上睡得天昏地暗,那双大长腿缠在王滇身上,好像生怕他跑了。
王滇早就睡够了,枕着胳膊仰面看着床顶的帐子,神情复杂。
虽然他可以解释同梁烨妥协是为了苟全性命——他可以适时地对梁烨强势,然而从根本上来说吵架也需要张弛有度,不能真将梁烨惹毛了,无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谈判而已,最终目的还是为给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但是,一旦这种公事公办的计策沾染了上个人感情,就变得极容易失去控制。
这让王滇有些感到不安。
诚然他可以利用梁烨这种懵懂而不自知的感情,但同样他也很难分清自己对梁烨带了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会气得要死,会想要梁烨的命,但也同样爱不释手。
假模假样的服软和撒娇,也能让他心念意动。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王滇。王滇心里默默地叹气,下意识按住了梁烨受伤乱动的胳膊,心里暗骂了一句。
妖孽。
——
崔语娴想利用祭祖的事情警告梁烨,谁知被梁烨利用去了十载山,继而她又想将崔觅觅安插在梁烨身边,反倒被王滇将计就计阴了一把,恼火之下要杀了梁烨,结果不仅丢了手里的皇嗣,还被诈出了安插进禁军的自己人,接连几次试探性的交手都吃了亏,这让她心情非常不好。
崔语娴虽然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面上并不显老,她向来注重保养,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四岁,只是眼角的细纹会时不时提醒她,于是宫女们给她擦粉的时候便格外注意。
可惜新来的宫女不知事,手上没个轻重,便将她惹恼了。
挨了一巴掌跪在地上的宫女低声哭泣叩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崔语娴冷眼看着她,“杨满,拖出去。”
杨满躬身上前,指挥着两个小太监将哭天喊地的小宫女拖了出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没了声息。
“娘娘花容月貌,年纪尚轻,丫头不懂事,娘娘莫要动怒。”杨满亲自拿了粉给她上妆,满脸堆笑道:“您这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崔语娴冷哼了一声:“就你长了张嘴。”
“奴婢说得都是实话。”杨满笑道。
“哀家听说前几日,你那养子在外面惊马让人欺负了?”崔语娴闭着眼睛懒懒道。
“小孩子家的胡闹,奴婢已经教训过他了。”杨满讪讪笑着。
崔语娴嗯了一声:“说起来,你那儿子也有十六了。”
“嗐,那小皮猴子鬼精得很,最喜欢偷懒,习武嫌累不肯,学文好不容易送他去了太学,又说人家欺负他,死活不肯再去,天天在家招猫逗狗上墙爬屋,奴婢也是头疼得很。”杨满说起自家儿子,很是无奈,却罕见一副慈祥模样,“奴婢也不指望他多争气,只盼着他以后能好好娶妻生子给杨家延续香火,也就行了。”
“孩子就是这样惯坏的。”崔语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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