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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模样,与其说是个人,不说是乱葬岗里爬出来的尸体。
怎么会是近几个月才被关进来的呢?
老人放声大笑,笑到一半忽然开始咳嗽。
他干枯的皮肤好像是冬天剥落的树皮,布满道道褶皱,眼睛却亮得像匹野性未驯的狼。
“后生可畏,果真是后生可畏啊!”老人喘一口气,叹道,“实话告诉你,不错!我的确不是最近才被关进来的,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你让我想想,时间太久了,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十六年,又好像是十七年,至于我的名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叫黄信,怎么样,够诚意了吗?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师父是谁,手上的刀是哪来的?”
“我的名字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严风俞却是轻轻一笑,然后道:“告诉你我的刀从哪来的也不是不行,只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老人的脸上浮现一丝愠怒,“小子,我已经回答了你两个问题了,你却一个字都不愿吐露,难道没有人教你做人要讲原则吗?”
“教我的那人只告诉我,最好的原则就是不讲原则。”严风俞轻轻一笑,道,否则他早死八百回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若是不愿意说,等我找到骆德庸再对他严刑逼供便是,至于你,大概永远都别想走出这间牢房了。”
言下之意,倘若黄信能够配合回答他的问题,他便答应将黄信带出这间地宫。
老人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脸色变了几变,少顷,他道:“这扇牢门是用深水玄铁打造的,寻常兵器根本动不了它,即使你们手握……没有绝好的内功恐怕也奈何不了它。”
那厢祁云岚不眠不休地折腾了一整夜,早已困倦非常。先前四处奔跑逃命之际,他还能够支撑得住,眼下骤然放松下来,不多久,他便打起来瞌睡。
脖子没了力气,脑袋便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数豆豆。
严风俞看见了,便抬手扶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
严风俞掌心温热,指节的皮肤因为常年握刀而结满厚厚的茧子,显得有些粗粝,祁云岚被他弄得有点不舒服,掀了掀眼皮,刚要咕哝了几句抱怨的话,忽然听见黄信的质疑,他想:比这个更大更粗的铁门都被他捅破了,你这几根柱子在他眼里恐怕都不够看的。
抱住自己的长剑,在严风俞的肩窝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祁云岚闭上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这厢严风俞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一个浅浅的笑,然后他抬头看向对面的牢房,牢房里面的老人,不再开口,静静地等待着老人的回答。
实际上,他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一定能从骆德庸嘴里得出可用的信息。
一则,骆德庸被陈进哄骗着练了那劳什子的内功心法(祁云岚胡编乱造的内功心法),虽然昨天下午,茶馆塌陷之前,他还好好的,但是现下他是个什么情况,神智是否仍然清楚,严风俞没有把握。
二则,他也不太愿意去花多余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毕竟黄信到底是何人,他与骆德庸为何接下仇怨,看起来是个有意思的事情,可于他严风俞而言,却不是一定要做的事情。眼下他已经从石室之内拿到骆德庸的账本与信件——就放在他手边上锁的小箱子里——至于红缨,自然是能救则救,救不了,他也没有办法。毕竟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完成:找到骆德庸与陈进,杀了他们,然后与祁云岚一起出去。
而他之所以愿意花费这些时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