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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瘦的人脸后，是长长的蛇尾，一下一下的滑动着，向纪回靠近。
信子外吐，腥臭的味道透过尖利的牙齿直扑面门。
尾巴和信子即将贴到脸上时候，纪回抄起一旁的一块碎石，“砰”的一声闷响，砸在了蛇人的脸上。
凄厉的叫声传来，那分明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纪回爆退出去，拼命向更深处游去，根本不敢回头。
蛇人紧跟不舍，纪回心里有些惊愕。
哪怕是蛇瞳，但这东西的视力好像并不受到影响，周围的障碍物都完美避开。
这样下去不行。
他现在的唯一优势，就是速度，毕竟人鱼是海底生物里游泳最快的。
然而这并不足以让他完全摆脱这蛇人。
余光扫视着海底的景象，纪回朝着黑暗处飞速游去。只能赌一把。
既然蛇人保留着人的视力，那黑暗里，就不一定会有蛇的感知能力。
四周陷入一片漆黑，纪回也摸不准周围有什么东西，只能减慢了速度，以免撞到礁石。
除了水流声，整个地方静的可怕。
纪回顺着海流游着，一整夜的躲避已让他疲惫不已。
身体不自觉地放松警惕，就当他以为脱离危险时，智能手表突然亮起，与此同时，蛇人的嘶吼声从不远处传来，纪回根本来不及反应，抬手挡去。
剧烈的疼痛传来，纪回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混着海水涌出，手臂上的肉也被撕扯下来。手表！
脑海里已经不太清醒，纪回强行镇定。
刚刚表盘亮，必然是有人发了消息！
“系统。”顾不得多想，纪回匆忙后退，唤道。
界面在脑海里浮现，纪回匆匆一扫，径直取出一只钢笔，按住上面的按钮，一道强光瞬间射出，蛇人的嘶吼随之传来，纪回也看见了对方口中自己的血肉。
还有那混在其中的手表。
突然爆闪的手电灯显然刺伤了蛇人的双眼，纪回没有多犹豫，拔掉那防狼钢笔的第二节笔盖，小巧的刀直接扎入那蛇人的眼球，鲜血的冲击力无视海流直接爆出，喷洒在纪回的身上。
蛇人张口扭动着身躯，尾巴直接往纪回身上抽来，纪回没有躲避，感受着蛇尾鞭挞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拔出小刀，反手迅速插入蛇人的另一个眼球。
他们贴的很近，纪回隐约能看见，眼球爆裂的画面。
胃里抽搐不停，纪回压下恶心，一个沉身躲过再次袭击而来的蛇尾，捡起海流中蛇人因为疼痛而松口落下的智能手表，往来路游去。
它已经看不见了，剩下的让它自生自灭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伤口，纪回皱着眉，只知道要往原来的海边游，手臂和背后剧烈的疼痛让他头晕目眩，完全依靠着身体本能带着自己回到安全的地方。
人鱼心里把系统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这梦境实在要命，而且自己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
智能手表已经被蛇人的利齿咬坏，只有微弱的电流供着屏幕闪个不停，彻底报废。
眼前越来越模糊，纪回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只能祈祷不会再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他必死无疑。
眼前隐约出现光亮，顶上的海面似乎有光透过，好像是阳光，又好像是探照灯。
人鱼再也没有力气，慢慢漂浮到了海面上。
彻底晕过去之前，朦胧中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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