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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另一样东西,她今日来不及向静泓提及。
既然静泓如?此动怒,那?封格也曼罪证的原件,他应当是立即销毁了。而她重新伪造的那?一封,一直都带在身上,就?连韩嬷嬷都不知其存在。
她做些都是为了自保,留一个底在,关键时刻不会太过?被动;格也曼虽然是静泓的亲兄,可?此人罪行罄竹难书、又数次害她,她不是慈悲为怀的菩萨和?佛陀,她不会做以德报怨的事情。
她要反击格也曼,跟裴彦苏没有任何关系。
静泓管窥蠡测,一叶障目,怎么?能妄下判断,说她是因为爱上了裴彦苏才一步步选择至今呢?
她不能。
不可?能的。
根本不可?能。
答应做替嫁的事全为大周国?事,后来一心一意扮演姐姐萧月桢,也只不过?是害怕裴彦苏发现她的身份而将她置于死地。
和?他日夜相处虽然也令她甜蜜,可?她时时清醒,知道所?有的甜蜜都是假象。
就?像静泓最后说的那?些话一样,一旦她的身份暴露,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停留在她的记忆里,现实烟消云散。
其实她没有什么?资格气恼,更没有什么?立场怨怼,但她心头堵闷,像被塞了一块又沉又实的巨石,眼泪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刻不停地往外?流淌。
她的声音是沙哑的。
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静泓,他刚刚被住持救回、剃度出家不久,比现在还要清瘦,双目却要清澈澄亮许多。
他明明年长于她,却坚持以师辈的方式,唤她“师姐”。
随着青灯古佛的日子?一天天过?,他们偶尔会在寺中的角落相遇,互相寒暄,再探讨一些精深的佛法?问?题。
宝川寺中和?她有过?交集的僧侣,“静”字辈“会”字辈都有。但三年多以前,萧月音听闻了宝川寺僧侣即将赶赴临漳参与赈灾时,想要借此机会也出一分自己身为皇女的力,也只想到了求助静泓。
还有后来她阴差阳错顶替了萧月桢,静泓在出发没两日,便识穿了她的身份。
再之后,她几次连累他,他又不计前嫌帮过?她。
她甚至唤过?“静泓哥哥”,而不再是“师弟”。
也许他比萧月权和?萧月桓,都更像她的兄长。
可?是王廷内部风起云涌,他们身在其中、不得不被裹挟着,却也因为波诡云谲的斗争,最终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萧月音哭了很久。
哭到疲累,哭到倦乏,忽然觉得房中气闷,便唤了韩嬷嬷进来。
韩嬷嬷见她如?此,并?未多说什么?安慰,只是伺候她又换上了属于她自己的衣衫,洗手、净面,用沾了冷水的帨巾为她冰敷红肿的杏眼。
萧月音抱着北北枯坐了一会儿,仍旧不能开解,突然想去送别秦娘子?的碧原亭看?看?。
此时还未至日晡,往返一趟碧原亭,裴彦苏都可?能尚未归来。
坐上马车,只有韩嬷嬷相伴,萧月音一路都掀着马车车厢的侧帘,看?车窗外?疾驰而过?的沈州街市,看?马车辚辚驶过?沈州城门,看?郊外?的景致,和?上一次来时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