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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继续赶马,在明月稀星下,往秦府的方向去。

    *

    三日后,督察院左佥都御史秦令筠领巡抚一职,前往黄源府治理。对那七名去年?要?上京赶考,却被匪贼截杀的举人?算是有?个交代,当地的官场也换过一轮血。

    虽不知能管多久,但都是有?功,提高一阶,擢升为左副都御史,正三品。另有?其他金银丝帛的赏赐。

    才下早朝,连着?一堆人?拱手恭贺,皆笑说要?宴请宾客,可别?忘了自己。

    秦令筠也拱手,回道一定。

    与那些?官员分别?后,转往督察院做事,行经?午门。

    皂靴顿步,停了下来。

    他侧首,看向不远处的广场,大红柱子撑立,五座屋脊翘立的楼阁,静静地矗在那里。

    上千年?间,曾在此处被枭首的官员不计其数,而今中间洁白如?雪的砖石上,只有?刺目的金光。

    再经?六部?衙署,秦令筠朝其中一个庑屋看去,唇畔无?声冷笑,收回目光,又?往督察院走去。

    *

    五日后,梨园戏楼。

    卫度受好友邀请,来此处观戏。

    台上水袖曼舞,咿咿呀呀地唱着?。

    台下,卫度先与秦令筠说过卢冰壶被选入内阁的事,再听半阙戏词,吃过两个枇杷,被问到与孔采芙和离的缘由,他不由叹气。

    若说当时将花黛带回京城的事,是否另有?人?得知?除去一个郭华音,其实还有?一人?。

    那时他有?些?惶恐,怕被家中,或是孔家那边得知后,会如?何后果。但最终决定安置花黛,也将此事与秦令筠说过。

    卫度信得过他,交游近二十年?,若是连这事都不能告诉,便?不算真的朋友。

    再者,他清楚秦令筠绝不会多嘴。

    自年?初那桩和离了结后,卫度满腹的怨和悔,不能与人?说,闷了近半年?,这些?日更?是在户部?连轴转,忙地头昏脑涨。

    一被归京的好友关心,就都告诉了。包括花黛被自家爹暗里处死,淮安公案被抹平干净。

    说出来后,果真好了许多。

    秦令筠安慰他道:“不管过去如?何,现事都过去,便?不要?去想了。”

    卫度再与他说这个月来,自己那前妻与沈鹤之事。

    秦令筠听着?其间暗含的悔意,有?些?笑了。

    “她既再找,你也该寻一个妻子,你两个孩子总得有?个母亲照料才是。”

    又?勾起卫度的一声叹。

    “你勿提了,我爹娘这两月已在给我相看,只我事忙,没亲自过目。再我爹的意思,是要?卫陵定亲成婚了,我那继室才能进?门。”

    谈到此处,便?将话引到卫陵身上。

    秦令筠慢拨着?扳指,问道:“他现在军器局做事?”

    卫度先将那与陆家的寿宴说亲之事讲过,方道:“也不知他与我爹说了什么,翌日就不去神枢营,改往军器局上职了。”

    秦令筠淡笑一声。

    “能被陆桓看中做女婿,鸿渐该是在神枢营很?用心,比从前稳重许多。”

    卫度冷声:“他若是稳重,就不会那次结亲不成,跑出去躲着?了。在军器局不过混日子,我爹好歹看管罢了。”

    秦令筠只是笑笑,仍看着?戏。

    戏台上的花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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