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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不能在背后嘲笑人家,就算是一只猪。
如此算起来,他比猪兄更加苦一点。
他自苦一番,再抬头,又见她看他,仍如初见一般。
似是遇故人,却又不是故人。
他苦笑一声:罢了。
到此时,此处,此种地步,他便只有一句话要问了。
好似问出来,他的心就能好受一些。
他轻声问:“为什么会是我呢?”
“姑娘选我,便多了一路的荆棘。若是选别人,说不得还能安宁一生。”
兰山君就想,这个问题,倒是不用说谎。若是连这个都说谎,那便更加愧对于他了。
她认真道:“说来也怪,我与大人,不知何时开始,似乎……总有牵绊。”
同是蜀州人,却直到十年后生死之间才见过一面。但从那一刻开始,老天便开始为他们两重合了许多宿命。本该是过客的,她却被困在了他的旧宅,于有天光之时,看见了他的札记。
也算是相伴过吧。
所以她生出嫁给他的心思,愿意与他同行一路,才那么的自然。
她说,“时日久了,即便总以为是过客,但因有牵绊,便在想起此事的时候,只想到大人。”
她笑了笑,最后道:“如果非要说得更细一些,那就说不出来了。”
但这些,于郁清梧而言已经够了。
他想,他和她,都像是两个爬山涉水的人,因在途中相遇,便有了志同道合。
即便不谈风花雪月,想来这一辈子,只说柴米油盐,也能让沉闷的日子里快活许多。
——就当自己是个太监吧。
太监一辈子,有个知心人就已经极为不易了。
何必要求更多呢?
他就哎了一声,他说,“好啊……那就彼此,约定了。”
——
钱妈妈站在院门口等。
没等到。
钱妈妈站在廊下等。
没等到。
钱妈妈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进去听,兰山君就出来了。
她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钱妈妈根本不用问就知道事情成了!她双手合十,“天神菩萨!”
兰山君笑着给她行了一礼,“到时候我们要给妈妈送猪头的。”
在蜀州要给媒人送一个猪头做谢礼。
钱妈妈不懂这个,但是她看见了兰山君的欢喜,便还想沾沾里头的喜气。她拍拍兰山君的手,大声道:“我去找他要!”
她欢欢喜喜进门,“郁大人!”
本以为会看见一个得意的未来新郎官,结果一瞧,她大吃一惊,“郁大人,你怎么又变成苦瓜了?”
哦哟哟,苦瓜脸要不得啊。她问,“不是成了么?你这般神色做什么?”
郁清梧勉强笑了笑,“我在高兴。”
钱妈妈叹息,“那就笑一笑,你这样,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就是邬庆川死了。”
郁清梧闷声嗯了一句,“如丧考妣。”
钱妈妈:“对对对。”
她老人家看出些不对劲来,“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我和老夫人也好给你出主意。”
郁清梧不敢跟人说。这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只能说,“我在愁怎么对她好一些。我如今……如今什么都没有。”
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