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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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有目标了?

    徐淑云眼角抽了抽,咬咬牙:“只要你喜欢,这些都不是问题。”

    半晌,谭西平笑了:“行,那您说话得算话。”

    徐淑云一瞅他那没个正经样儿,脑壳嗡嗡直响,怕他乱来,忙补充:“但有一点,家世要清白,品行要端正。”

    这要求在谭西平听来完全不算要求,于是他轻轻松松——

    “没问题。”

    -

    第二天徐淑云做了全面检查,傍晚谭正带着一套祖母绿首饰来医院接人。随后谭振东谭西平陪同父母回到万寿路的宅邸,一起吃晚餐。

    风平浪静,家宅一派祥和。

    晚饭后徐淑云休息,父子三人齐聚书房。

    谭正象征性问了问谭振东公司的事后,就把矛头对准谭西平,得知他还没去公司报道,斥声:“那边副总的位置都给你腾出来了,你迟迟不去公司,整天不知道瞎忙什么?”

    谭西平歪靠在红木官帽椅中,懒懒散散掰着手指头说:“陪您父亲回乡散心,去法国给您舅舅送寿礼,替您尽孝怎么能是瞎忙呢?”

    谭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混账,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

    谭西平似笑非笑看过去:“那什么是您应该做的?”

    谭正对上小儿子这双黑亮异常的眼,心脏就是一悸,用力一拍桌子:“还轮不到你来

    ()    管你老子!”

    谭西平收到谭振东警告的眼神,一抖衣襟站起来,双手压在红木桌面,俯身轻笑:“儿子管不了老子,但老子总该给儿子做个榜样,您说是不是?”

    谭正在政商两界纵横捭阖半辈子,气势竟然就这样被压制住,无力回击,手抖了半晌,哑声呵道:“滚出去!”

    谭西平不疾不徐直起身,挑眉一笑:“随便一聊就生气,您这肝火也太旺了,叫李叔也给您开副方子调理调理吧。”

    又恢复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儿。

    谭正捂着心口,说不出半个字,指了指门口,示意他赶紧滚。

    于是谭西平从善如流,麻溜地滚了。

    -

    坐进车里,司机问去哪儿,谭西平揉着眉心不语。

    大晚上的能去哪儿?秦沛昨晚闹了个通宵,估计现在酒都没醒,傅思明现在和卓远越走越近,找他俩喝酒,越喝越他妈烦。

    一时还真想不出该去哪儿,干什么都觉得腻歪。

    就是在他沉默的当口,司机忽想起一件事。

    “温小姐今天没有打电话用车。”

    谭西平按压眉心的手就是一顿。

    西山那个地方,她不叫车,还能怎么走?

    眼前无端又冒出公交站台那道单薄侧影,在日光底下,浅淡到近乎苍白。

    很奇怪,浴巾底下明明是一副纤秾合度的娇躯,但不知为何给他的感觉就很单薄,轻飘飘的,仿佛风大一点就能吹跑。

    这时的他没意识到,这种感觉叫保护欲。

    而他对温缱,似乎有种天生的保护欲。

    虽然猜她不太可能还在西山,谭西平还是让司机开过去一趟。

    院门紧锁,门窗都好好关上,砖红色的洋楼掩在夜色里,一如既往的寂静无声。

    谭西平心头一阵浮光掠影,平白生出几分说不出的滋味。

    好像也不该来这里。

    昨晚一夜未睡,神经紧绷到隐隐生疼,谭西平没开灯径直往楼上走。

    到二层,进主卧前,目光无意一瞥,落在关闭的客卧房门。

    这里只他一个人住,惯常是不关门的。

    明知里面不会有人,但他的呼吸还是快了一瞬。

    房门缓缓被推开,果然只有空空一束月光,清冷孤寂。

    房间打扫的干净整洁,一眼看过去与先前无异,看不出昨晚有人留宿过的痕迹。

    没住这儿?

    谭西平心中蓦地一跳,忽又想起便利店那个没靠背的塑料椅子。

    纤瘦的脊背在上干坐一夜是什么情形?

    有一丝丝痛感像细线从太阳穴向下蔓延。

    不算多痛,但很难忽视。

    好半晌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准备离开。

    而就在转身的一瞬,床边有微光一闪,攫住了他的视线。

    谭西平大步走过去,弯腰从床头与柜子缝隙处捡起一样东西。

    黑色的发圈(),?抗恗????葶?奪偛?

    ?婦?????荛敧乢沚?葶?

    ?羉獞驛驛?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心中忽地松了口气,随即脑中跳出这么一句——

    怎么丢三落四的?

    食指勾着发圈,晃了晃,圆滚滚的小橘子相撞发出轻微的响声。

    材质廉价,胜在可爱。

    先前离得远,房间看似无人住过,但走近细看,依稀有迹可循。

    床铺上的细微褶皱,被角被压住的一根细软长发,以及枕上残留的似有若无香气。

    谭西平盯着象牙白勾勒刺绣金边的床单,隐约可以从那些细小痕迹中窥见昨夜沉睡其中的身体。

    脑海中蓦地跳出医院那晚的记忆。

    巴掌大的小脸窝在被子里,脸颊因为发烧泛着微微的粉色,睡相非常乖巧,只有不舒服时才会皱眉,等他将手贴过去时,会用脸颊蹭他的手心。

    那种柔软细腻的触感,他竟然一直记得清楚。

    烟瘾犯得急,喉间一瞬干痒,难以抑制。

    在露台上抽完两支烟,困倦不觉也消解大半,见时间还早,谭西平抄着手机下楼。

    桌子上他昨晚留的司机电话的字条还在,从位置来看,人家甚至都没拿起来看一眼。

    他有点想笑,又不太笑得出来。

    看起来挺柔挺软的一个人,怎么也长反骨,倔的点又很莫名其妙。

    那公交车就那么好坐?一次没坐够,还要坐第二次……

    想到这儿,谭西平心中忽然一动。

    侧院里的葡萄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一旁的花架上摆着数盆花卉,有些正值花期,花朵娇艳动人,有些花期未到,叶碧招展,而那盆刚刚三年龄的茶花,枝干细长瘦弱,叶片稀疏小巧,似乎风大点就能将它吹折。

    在这般花团锦簇中,它原本很不起眼,此刻却被这花架主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不要?

    谭西平不由皱眉。

    明明很喜欢,却也不要,这根反骨还挺硌手。

    脑内的吐槽在看见花盆边沿粘贴的纸条时停下,谭西平弯腰拿起。

    名片大小的一张小纸条,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了一行娟秀小字——

    我是温缱的花,麻烦好好照顾我呦。

    字迹不是娟秀风格,偏硬朗,一笔一划很有风骨。

    谭西平有时候会想:看起来挺柔软的小姑娘,内里也是有棱有角的。

    小字下面还画了个弯腰鞠躬的小人。

    谭西平盯着纸条看了半分钟,脑中莫名将文字转化成了声音,简笔画小人似乎也长了脸,眉眼弯弯,红唇一张一翕:“我是温缱的花,麻烦好好照顾我呦。”

    好半天,他才从鼻腔哼出一声笑,指尖在某个名字上轻点两下,嘀咕:“行,倒挺会给我安排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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