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26(2/2)
虽然对其他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小儿科的提问。
她垂着眼,尽量用平常语调说出:“十月初,停车场。”
普普通通的提问和回答,引不起大家的兴趣,都没人调侃,直接进入下一轮。
温缱的好运气似乎用光了,没一会儿又数错了。
抽出纸条交给谭西平。
谭西平展开问:“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又是一个小儿科的问题,嘘声四起,问这都是谁写的无聊问题。
温缱心下疑惑,她也没有写这个问题。
她摇摇头,说:“没有。”
游戏待要继续,谭西平说还有别的事,起身带着宋奇走了。
他走后,大家也喝点东西休息一下。
少了一个人沙发不拥挤了,温缱向右挪的时候,手掌按到一张纸条。
是谭西平刚才读的那张。
温缱把纸条放回抽签盒之前无意间看了一眼,却在看清内容后愣住。
纸条上写的并不是刚才谭西平提问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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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温缱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醒来好几次,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早上被小钟叫醒时脸色青灰。
小钟开玩笑:“没睡好?看来昨晚梦里也没闲着。”
温缱头脑昏昏,反应不过来。小钟很是坦然,嘿嘿笑说自己昨晚在梦里和男神大战三百回合。
温缱脑袋稍稍清明了些,也想起昨晚浮光掠影般的梦。
梦里有一个谭西平温柔地吻她,问她
有没有男朋友,还有一个谭西平掐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告诉她他不谈恋爱。
两张面孔不停变幻,交织,最终混为一体,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起床后,上午是自由活动,午饭后统一乘车返回市区。
自由活动时温缱一直没看见谭西平,直到午饭时才听说他昨晚就走了。
温缱看了地图,这里和他在西山的住处离得不远,猜想他可能是回自己住处了,又想起包里的那两把钥匙,始终没有机会还给他。
而他也没再提起过。
周一上班,温缱来得有些晚,刚坐到工位上就收到宋奇的微信,让她去前台拿一个快递送到谭总办公室。
温缱有些意外,因为在这之前谭西平的快递都是宋奇亲自拿的。
她没有多想,跑去前台拿了快递,去敲谭西平办公室的门。
过了几秒才听见低沉的一声“进”。
推门进去,谭西平站在窗边打电话,见她进来,只瞥了一眼又继续回头讲电话。
留她一人站在门口。
温缱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把东西放哪儿。
她四下看了一圈,正犹豫是放在会客茶几上还是直接放在办公桌上时,谭西平收了线,转回身看她。
温缱赶忙道:“谭总,您的快递,宋助让我给您送过来。”
谭西平“嗯”了声,对她伸出手:“给我吧。”
他还站在窗边,距离温缱有些距离,温缱只好快走几步,把盒子递到他的手上。
“那我先出去了。”她微垂着眼眸说。
视线只到他衬衫领口,再往上就是玉质的一段白,她不敢看。
谭西平没说话。
温缱静等了几秒,不得不将视线向上挪,直到与男人镜片后的黑眸对上,他才开口:“嗯。”
温缱扭身往外走,脚步微微有些凌乱。
身后的视线波澜不惊,却始终没有从她身上挪开,直到门合上。
下午,温缱正在整理会议纪要,宋奇过来找她。
“先把手头的活放放,三点半市政府有个会,你准备一下,和谭总一起去。”
温缱更为疑惑,与政府打交道的事务都是由宋奇或陈秘书亲自去的,怎么突然叫她去。
又想到早上送快递的事。
她忍不住道:“我只是实习生,去政府开会是不是不太合适?人员对接方面我可能不太熟悉……”
其实宋奇也觉得有点不合适,但没办法,老板发话了。
他刚才去送会议材料时,谭西平交给他一个文件袋,让他送到集团去,三点半政府的会让他再找个人替。
宋奇出来后就开始琢磨。
再找个人。
老板这话就说得就很有深意。
去政府开会,要么是他,要么是陈秘书。如果是陈秘书,根本轮不着他去找。既然让他去找,那就是找他能安排的人。
这不就和早上
拿快递一样。
谭西平在和他说事的同时,叫他找个人去拿快递。
他自然就叫温缱去拿了。
宋奇看了眼温缱素白洁净的一张脸,心想今天以后有些工作方式就要改一改了。
“没事,开会都一样,坐着听就行,人员对接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会儿给你个电话。”他想了想又叮嘱,“你主要把谭总的出行安排好,今天张叔请假,谭总自己开车的,你有驾照的吧?记得提前找谭总去拿车钥匙。”
温缱只好点头应下。
忙完对接,温缱拿着会议材料去敲门。
“谭总,我先去开车,您五分钟之后再下楼。”
谭西平拉开抽屉拿出车钥匙,却没有直接递给她。
他关上电脑起身,拎起椅背上挂着的西装外套,边穿边往外走。
温缱不明所以,只好跟在他身后出门。
等电梯的时候,温缱犹豫着再次开口:“谭总,要不我去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您直接去门口。”
谭西平没接话,看了眼她的包,问:“带水了吗?”
温缱愣了一下,打开包扣,拿出她给自己准备的苏打水。
这两天她胃有点不舒服,就在包里备了一瓶。
谭西平接过去,捏在手里。
电梯门开,他先一步走进去,转过身面向梯门。
温缱与他面对面,脚步迟了半拍,怔了怔才低下头,抱着文件夹站进轿厢。
电梯门缓缓关上。
封闭空间里,任何声响都会无形被放大。
温缱本是低着头,但男人沉稳的呼吸声、手指拧动瓶盖的窸窣声、以及水流划过喉咙的吞咽声,全都像是响在她的耳廓里。
她下意识抬起眼。
透过轿厢的镜面,她看见谭西平仰脖喝水,视线却向下,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即便被她发现,也没有移开。
冷玉白的脖颈上,喉结凸起缓缓滚动,幽深暗沉的视线却纹丝不动,仿佛要将她抽丝剥茧,一层层扒开。
对视的一瞬间,温缱感觉有千万道细小电流同时在身体里炸开,汩汩热流从四肢汇入小腹。
也就是在这一刻,温缱意识到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克制只是一场笑话。
这个男人对她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且从未消失过。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轻易击爆她。
而她的防线彻底坍塌,是在二十四岁生日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