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番外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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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话语、神情温和,大约是这样的日子,不宜喜怒形于色,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人都是要向前看,孟岁檀的决定他们干涉不了,但总还是要尽长辈的职责。

    宁离猝不及防的被叮嘱,神情不变:“知道了。”

    “这都成婚二载了,也不着急,我记着东大街那个跛脚大夫人称老医仙,看妇人孕疾看的很是厉害,吃他几幅药保管有用,不然改日我叫那大夫来家里瞧瞧?”岑氏希冀的看着二人。

    老太太也赞同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过,方圆十里的妇人确实都是叫他看。”

    孟岁檀却拧起了眉头:“不必,她身子骨没什么不好,莫要瞎吃药。”

    什么跛脚大夫、老医仙的,尽信些牛鬼蛇神,并非是正常的大夫,这种大夫要么是什么土方子,要么就是信算命,他可不想叫宁离承担这些。

    岑氏讪讪:“我也是一片好意。”

    老太太见孟岁檀又要发横,有些无语,她有时觉得太固执也不是什么好事,听不进去话,真不知道像了谁,她拉了岑氏一把,示意莫要说了。

    旁边孟氏的不知道哪个旁枝的亲戚竖着耳朵听了一嘴,颠颠的凑近:“哎哟,这老大家的都成婚多长时候了,还没怀上呐,这可了得,母鸡若是不下蛋,那不叫人笑话。”

    林氏翻了个白眼,认出来这个表姨母,听闻是岑氏的表妹,怀胎五月时带着

    算命先生来他们家给她肚子里的孩子算八字,她还当真是好事,结果算了一通居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命格犯冲,打掉最好。

    孟岁璟险些把人赶出去,被岑氏拦下了。

    宁离似笑非笑:“这位……”

    林氏接话:“表姨母。”

    “哦,表姨母,说话真有意思,哪有人把自个儿比作母鸡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说的周围人都窃窃笑了起来,林氏也忍着笑,附和点了点头。

    那表姨母笑意一僵:“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我是这个意思吗?”

    这回宁离没说话,孟岁檀温和抬头:“表姨母,难道不是吗?”

    很好,帽子扣死了。

    这表姨母讨了个没趣,离开了这张桌子,众人继续逗弄小启寒,方才那个话题没人提了。

    孟令臻稳重的坐在岑氏身边,连笑意都少了很多,她定定地注视宁离光芒四射的模样,孟岁檀虽寡言,但宁离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关注中,孟令臻心头说不上来的复杂。

    她知道自己不该嫉妒,人各有命,况且她如今的生活也不差,夫家是侍郎家的嫡次子,人虽不怎么上进,但也算和谐,日子平淡温馨。

    可仍旧会羡慕宁离想做什么做什么,会有夫君兜底、撑腰。

    “夫人,吃菜。”赵令中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孟令臻有些无语:“别光顾着吃,马上就要春闱了,兄长今日回来,趁着他有空,你多过去请教一下学问,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赵令中答的很快。

    唉,孟令臻瞧着他都有些发愁,人虽老实,也对她好,就是太不上进。

    饭食摆满了圆桌,宁离小心翼翼的吃东西,生怕蹭掉了口脂丢大人,还脱去了大氅,孟岁檀摸了摸她的手又把那大氅当着众人的面儿给她披上,还摸了摸她的额头。

    宁离脸红了红:“喂,不用这样,好多人看呢。”

    “听话。”他不容置疑道。

    宁离觉着自己脸都在发烫,大约是酒意上涌,被他不收敛的举动惊到了。

    她把这个想法给孟岁檀说了,孟岁檀却面无表情道:“你在发烧,不是害羞。”

    啊?宁离笑意一滞,发烧?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真的有点,怪不得觉得晕乎乎的呢,还以为酒喝醉了。

    她傻傻的模样叫他心头一软,恰好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今日满月酒,便对岑氏说:“母亲,我们先回去了。”

    孟致云愣了愣:“这么快,今日是满月酒,你也不多呆一会儿。”

    孟岁檀没打算隐瞒:“父亲母亲,皎皎她大约是吹了风,眼下有些发热,我已经叫怀泉叫了大夫,得先回去了。”

    岑氏傻眼了,不知道怎么的人就生了病。

    宁离被一路拖回了烟雨巷,孟岁檀回了家后把她的鞋袜剥光塞到了被窝里,火盆一下子点了四个,刚刚还冷的发颤发晕的宁离被捂出了汗:“好热啊。”

    孟岁檀阻

    拦她想蹬掉被子的举动:“叫你莫要逞能,你非要穿这衣裳。”

    宁离仰头昏昏欲睡:“那也没见你非不让嘛。”

    孟岁檀无声冷笑,他可不敢跟她逆着来,他冷着脸小心翼翼拧了帕子放在她额头上,眼前的人像一朵花失去了水分,恹恹的。

    宁离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谁知道自己这么容易生病呢?她控诉般的咕哝,后面热的受不了了,裹着被子在榻上宛如蚕宝宝一般滚过来滚过去。

    孟岁檀捧着她的脸颊亲了又亲,才勉强安抚住。

    热的快冒烟了啊。

    发了汗,宁离觉得好受了不少,被灌了许多姜汤,胃中皆是热热的,热到了四肢百骸。

    “夫人,徐府的几位郎君来看您了,还有寰娘子。”阿喜进了屋对躺着的宁离说。

    这已经是躺在床上的第二日,风寒好了不少,但是身子乏力,脸色苍白。

    她瞪圆了眼睛:“快……给我洗漱。”

    孟岁檀端着药进屋时阿喜正给她画眉毛,她脑袋上带了一个可爱的卧兔儿。

    “你做什么?”孟岁檀疑惑问。

    “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能那般素面朝天的见人。”宁离倔强的理了理卧兔儿,很好,她头发没洗,这样就瞧不见了。

    孟岁檀无声笑了笑,从后面把她抱了起来,吻掉了一直想吻的唇脂,气得宁离张牙舞爪的要挠他的脸。

    二人打闹了一会儿,徐府的人来瞧她了,宁离在暖阁里的罗汉床上裹着毛毯虚弱的等候。

    阿寰他们进来的时候,定睛一瞧,除了神情有些病怏怏的,屋内还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儿,身上处处都不像是生了病,脸色红润,气色也不错。

    宁离就像只冬眠的动物,缩在毯子里,聂青澜说:“听闻你病了,这里有一株人参,拿去补一补。”

    黎从心曲成萧卢湛英虞少渊他们各拿出“大礼”,孟岁檀一个个都收了下,都不厚此薄彼,唯独把虞少渊的礼塞到了最下面。

    “各位郎君今儿个留下用饭罢,府上包饺子。”阿喜喜滋滋的说。

    “这下好了,师父师母要是知道,定然会气我们不把他们带上,皎皎可得负责解释。”聂青澜哈哈大笑。

    宁离捂着下半张脸,心虚一笑。

    阿寰笑了笑:“我们把珍珍留个二老了,有珍珍陪着师父师母不会说什么的。”

    众人说说笑笑,宁离却快睡着了,孟岁檀推了推她的脸颊:“困了?回屋睡。”

    宁离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我不,要吃饺子。”

    他眉眼柔软,轻轻笑了笑:“不急,还早,待你睡醒了也可以吃。”

    “嗯。”说完这句,宁离就彻底没了意识,睡了过去。

    晚上醒来的时候,屋内昏暗,外头传来嬉笑的声音,宁离原以为孟岁檀会在前院和众人包饺子,随后却察觉她被抱在了某人怀中。

    她舒悦的蹬了蹬脚,事事都有人伴在身侧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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