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蜕皮(1/2)
这些文字,来自于另一个作为“教书匠”的自己。
蛇沉默不语地用尾巴扫了扫雕像上的灰尘。
十九作为孩子,体温很高,总能把蛇烘热,蛇一般喜欢呆在她身上,不消一会儿,尾巴尖就有了温度。
那温凉的鳞片擦过石雕粗糙的表面,发出细密的磕哒声。
描摹着那些模糊的字迹。
蛇的瞳孔缓缓呈针尖状收束。
这不可能。
教书匠写出来的文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中州绝对不存在这处密林,在这个世界之上,前世的足迹也就只有东洲和西洲未曾踏足,蛇原本猜测,自己掉落在了这两洲中的一洲。
可教书匠的文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大量繁杂,只剩各种诡异死法的前世记忆之中,教书匠的记忆同样独树一帜,在那些带着点滤化之后的描述中,妈妈,小红,另一个自己教导过的无数弟子堆积了大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用来存放那些因为天赋而得到的知识。
但在那些边角料里仍然记录着教书匠从最开始的世界带去的知识。
毕竟在教书匠最开始教导的时候,天赋「桃李芬芳」并没有给予太多的支持。
出现在石雕之上的文字,同样是最开始的那部分知识的一种。
毕竟诡异世界存在着自己独特的文字和语言。
单以南州与中州两地来说,他们使用麒麟创造的麒麟文,说得也是麒麟指定的官方雅言,而蛮荒北州则是大部分城池有着不同的文字和语言,通用语是一种名为“北地语”的方言。
当然在第一个模拟之中,自己第一个前世还曾学习了一项自己之后再也未曾在诡异世界听过的语言。
但,总而言之。
教书匠带来的文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在这么多年前被印刻在了石雕之上?
难道说,这是来自于“蛙母”的陷阱?
可祂又如何能清楚地知道蛇与教书匠的关系?
除了曾联系过的燕游与王裕之外,蛇自出生起可就是个清清白白的好蛇。
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蛇蛇沉默片刻。
没有什么不可能。
或许这次十九她们非被逼出来也不是只有探查普通人光束的原因。
“蛙母”或许在某种契机之下,知道了蛇的出世,但并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个人,以至于直接全数将其打包送走。
这个验证简单许多,只需要悄悄去十九生活的那块母神领地瞧瞧就好,现在约莫是人去楼空了。
若是蛇当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单靠食用食物,绝对积累不到这么多魔力。
可能这次真的会直接死回地府,不管是蜘蛛人,还是蜗牛人,抑或是兰花螳螂人,皆不是易相与之辈,要不是蛇在走之前直接吞了玉像,极有可能在蜘蛛人
这里折戟沉沙。
蛇蛇想到这,愤怒的,冗长的咒语从口中吐露,巨大的木板从空中掉落怒拍领头蛛两下,把领头蛛拍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
领头蛛懵然,但很快,它就高兴起来。
为什么大人不拍别人单拍它呢!还不是看重它!它一边晕头转向,一边得意地朝身边两个投去得瑟的眼神。
领头螳螂和领头蜗都表情复杂地注视着它。
蛇蛇总算觉得气顺了两口。
盘起身,示意大家伙儿转换阵地,先行动起来再说。
但蛙母祂又为何要做旧这个雕像?将十九做成雕像上的样子?祂都知道了蛇与十九的关系,为何要将所有人赶出来?
不,祂应该是只知道大概情况,这个雕像应与祂无关,雕像的事暂且放在一边。
且说“蛙母”到底从哪里知道的,蛇会出生在那个领地里的消息?
蛇从没听说过,见过“蛙母”的这个信仰!祂是怎么注意到的?
等等!
蛇真的没听说过吗?
大脑之中突兀闪过一幕极其恶心的画面。
那抖动着的透明身躯之内,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正如那些虫子跃动时的脑核。
那时候蛇还是作为“燕游”的皇嗣。
似乎是掌控“生育”权柄的“蛙母”,祂完全侵染过后的信徒,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蛇蛇的尾巴沉默地盘起。
这个问题似乎在前世就已经有了答案。
***
燕游猛然打了个喷嚏。
身边的监天司紧张得差点上前。
中州的当今与前十几任中州皇帝有着非常明显的分别。
区别在于,当今非常喜爱变革。
更难得的是,他的变革从没有引起过恐怖的动荡,甚至在重新分配各方利益之后,平民百姓还能得到真切的实惠,并非是被换了一种方法被迫害。
与之相对的就是朝堂之上,多了不少鬼官员。
官场内还有小道传闻,不少外放的官在半夜能听见恶鬼低语,吓得某些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总而言之官场清明了许多。
而更令人惊奇的是——
一切动荡不安的火苗总会提前被当今掐灭。
所有人都不明白当今到底是怎么得到的这么多隐秘情报的,连身边护卫着的监天司都摸不着头绪。
总不能是趴在那些想要造反的人的墙角听吧?
信这个还不如信……
——当今是顺风耳千里眼大神转世,是专门下来当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是天道眷顾的气运之子!
毕竟这个还真有点可信度。
瞧瞧当今做过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事,作为造反,咳咳咳,努力继承上位之人,只有老天知道他有多么努力!
暗地里不知道多少监天司后悔当日宫变之际自己收消息收晚了,没能当上当今第
一个心腹。
监天司担忧地看了看燕游。
当真无事吧?
燕游揉了揉脸,总觉得有谁正在惦念自己。
他翻开手中奏折。
规划的事情都在稳步推进之中。
突然,燕游手一顿,抿起的唇看了眼沈余交过来的最终调查结果。
仍记得那日在大皇女寿宴之上见过的邪.教徒,那个名为晴奴的男人。
他当时点了几个监天司去跟进这人到底是哪个教派的,究竟为何能偷渡进来。
事情的结果已经白纸黑字写在了沈余递上来的奏章之上。
是二皇女的心腹宫女从东洲请来的教派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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