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您要死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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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韶的朦胧笑意逐渐消失,她冷冷地注视着楚秉天。

    她鬓角的汗珠缓缓流淌而下,落进衣领之中。

    他们到底,是如何找到她的?

    蛊虫也被他们发现且突兀弄死,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房中的大理寺寺卿中人,两个把住门,两个看住窗,将一切出逃路线暗中封住。

    楚秉天令人琢磨不透,客栈怕是早已被封锁,她该如何逃出去。

    温韶行囊之中,大多都是些瓶瓶罐罐,似乎尽是饲蛊所用的器皿,因大理寺突袭及时,温韶未能全部放出。

    “温韶,你不是好奇本官如何找到你的吗?”

    楚秉天将行囊交给侍从,缓缓起身。

    楚秉天眉目冷厉,大喝道:“宫中与你私通之人早已交代,将你供出!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此案种种!还不如实招来!”

    温韶一震,失声道:“不可能!”

    但很快,温韶眼睛一眯:“不对,你在诈我?”

    她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锁定,绝无可能靠着狡辩逃窜。

    温韶左手一甩,一根铁鞭朝楚秉天破空而来。

    “大人!”

    一个侍从拔剑上前,猛然击开铁鞭,另一个侍从挥剑向温韶横砍而去。

    温韶假意与他们二人缠斗,腰肢向下一折,躲开逼近的剑锋。

    她左手用力,只见铁鞭竟霎时朝谢尚书卷去。

    可令温韶哑然的事来了。

    只见谢尚书这个文弱的书生,却仿佛提前预知一般,险之又险,朝后退上一步,正正巧避开了甩过来的铁鞭。

    “糟了!”

    温韶双眸一瞪。

    未抓住谢尚书做人质。

    铁鞭一时间不

    受控制,甩在左侧茶具之上。

    温韶躲闪不及,猛然被两剑架在脖颈之上!

    铁鞭回甩在她的手背上打出一道红痕。

    茶具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碎片。

    一抹不知从哪飘来的冷气顺着她的浸湿的背脊吹,温韶喘着气,死死瞪了一眼谢尚书,被两个侍从押走了。

    谢尚书将颤抖着的手背在身后,风度翩翩地走到楚秉天身边,表面镇定:“楚秉天,方才你是否不打算救我。”

    楚秉天慢吞吞地扭头:“嗯?谢大人何出此言?方才?方才有何危急之刻啊?这胆敢袭官的小贼不是被侍从们捉了去?”

    “啊!”楚秉天恍然:“原是谢尚书怕被那小贼劫持,放心,若是谢大人不幸遇难,楚某必定上表,为谢大人请功,谢大人一身正气,堪为西京表率啊。”

    “你!”谢尚书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咒骂的冲动,咬牙切齿:“说得真好啊,有你这种同僚,当真是我三生有幸!”

    “谢谢夸奖。”

    楚秉天拍了拍谢尚书的肩。

    刚走出去没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回身指了指客栈的掌柜。

    “谢大人这般心怀百姓之人,定是要给无辜受到牵连的百姓以赔偿的,我楚某就提前夸谢大人大义了!”

    掌柜双手搓在一起,捏着围裙,朝谢尚书露出一个忐忑不安的表情。

    大意了。

    谢尚书摸着袖间的东西。

    出门出的急,只带了大额银钞。

    可楚秉天这阴险小人将他高高捧起,若是堕了掌柜的期望,就是堕了谢氏威望,就是违背了谢氏家训。

    谢尚书捧着一颗滴血的心,和蔼可亲地朝着掌柜的手中塞入一张银票。

    楚秉天!我与你势不两立!

    ***

    “我儿L淞君!看爹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楚秉天神神秘秘道。

    楚秉天因鬼画案早出晚归,哪怕今日是楚淞君的生辰,他也是天黑后很晚才归家,宴会也已完,世家子们也各自归家了。

    楚淞君注意到楚秉天的衣袖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混杂在熏香之中,似乎是刚审完人,梳洗了一番,才敢归家。

    “是什么?”

    楚秉天从背后掏出来一袋糖炒板栗:“为父问过王老了,他说你可以吃。”

    糖炒板栗还冒着热气,带着甜丝丝的香味,楚秉天让松枝下去,自己给楚淞君剥板栗。

    “案子有进展了吗?”

    楚淞君一边吃着板栗,一边找机会投喂自己的朋友们。

    他自己一个,楚承鸿一个,他自己一个,大郎一个,他一个,决明一个……

    “有一些,你提供的线索很有帮助。”楚秉天笑眯眯道:“不愧是我儿L,靠着你提供的线索,我在梅花小栈逮住了她。”

    楚淞君没有提供什么,只提供了一个南州来的蛊师,样貌姓名什么也未能提供,却没想到楚秉天

    却如此快得找到了人,甚至还审过了。

    “只是宫中的内应还未寻到,那位女子倒是极其刚烈,死活不招。”

    “她说了一堆谎话,真是胡言乱语的南州人。”

    “她说什么她看不惯世家,说什么世家是吸血的蠹虫,她只是在行公道之事。”

    楚秉天将剥开的栗子放进面前的盘子,给楚淞君理了理被角。

    他来之时,楚淞君已快要到入睡的时辰了。

    “……”楚淞君一时没说话,有些出神。

    南州……

    楚秉天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儿L。”

    楚秉天拿起了最后一颗板栗。

    楚淞君垂眸:“怎么了?”

    “有些时候,看人就像看板栗,瞧上去,外表坚硬,内腹才华,口中说道着大道大理……”

    板栗棕褐色的外皮散发着甜丝丝的气味,开口处露出些许黄澄澄的色泽。

    楚秉天双手用力,只见板栗曝露出来的肉上却带着丑陋的黑斑。

    “剥开来,却只有一张能看的嘴,和内里的腐烂,这种人数不胜数,毋需因此自扰。”

    楚秉天将那颗坏了的板栗扔开:“剥好了,吃吧。”

    楚淞君沉默片刻,好奇:“那您是如何分辨这种板栗的?”

    楚秉天闻言一笑,慢条斯理地将扎起来的袖子落下:“为父靠看,我能够看出来,我都能看出来,从无例外。”

    楚淞君微微一愣。

    他能够听出来楚秉天此时的自傲。

    他的目光落于那盘板栗之中,黄澄澄的,在昏暗的灯火下,泛着星点甜光。

    ……

    ……

    西京今日的夜,月色朦胧。

    夜色很深,极深。

    带着荒凉。

    与杀机。

    【……】

    【……】

    【!!!】

    楚淞君陷落于梦中。

    一神色焦急的阴官,朝他大喊:“大人!快醒过来!大人!”

    ——“您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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