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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着今年攒棉花给老二家把棉被重新絮絮的,瞅瞅,都滚包了,都成零碎棉絮了。
老二两口子连双布棉鞋都没有,只有蒲草和芦苇花编得棉草鞋。
两口子的棉衣、被褥里除了陈棉花也掺杂着蒲花、芦花什么的。
唐奶拉着脸,眼圈红红的,“老大啊,你老婆整天寻思老二屋里有啥好东西,这会儿搬家了,你瞅瞅都是啥啊。每年有棉花就紧着你们絮棉衣棉被,家里最破烂的棉花烂絮给了你二弟啊。”
唐大伯惭愧地低下头。
大伯娘还不服气,伸着脖子看,生怕二房搬出什么好东西。
唐文昨晚就借了独轮车,帮二房推箱子和口粮,唐爹用扁担把其他东西装筐里挑过去。
唐大伯和唐芳还想帮忙搬东西,可就那么点东西压根儿用不着他们。
唐妈肩上背着个破包袱,一手搂着闺女。
临走时唐圆回头瞥了一眼,对上唐香惊疑不解的眼神。
唐圆冷笑,远离女主保平安。
你的极品二哥,你自己释放人性光辉去吧。
我们不奉陪。
唐香并不开心,她没想分家。
她没有怀疑唐圆是被穿了,毕竟唐圆以前就挺疯的,这两天发疯也没说现代独有的信息。
她怀疑唐圆装疯,就是不想给二哥换亲,想逼着她去换亲。
她也没真想让唐圆换亲,只是姊妹吵架捡狠话说而已,她想的是只要政策放松,时间到了,她有的是办法带领家里赚钱,何须急在一时?
二叔二婶和大哥二哥都能干,有她指点,家里发财是早晚的事儿。
只要有钱,二哥什么女人找不到?
就算年纪大点也没什么,只要有钱,女朋友在幼儿园。
她对极品二哥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那么恨娶啊。
望着二儿子一家离去后空荡荡的东厢,唐奶跟老了几岁似的,眼皮耷拉得更厉害。
她的背比以往驼了几分,转身慢慢回屋又哭又骂去了。
大伯娘心里畅快,却也没敢再给老太太添堵,现在她还不是老太太的对手,不找打。
唐大伯蹲在堂屋门口吧嗒吧嗒吸烟袋锅子,青烟缭绕,把他都给团团围住。
他心里不好受,患得患失。
虽然二弟主动提分家,但是因为婆娘和唐武的话让他很羞耻。
他希望二弟不会有怨言,认为是自己想把他们一家分出去。
他心里焦灼得很,分家应该慢慢来,压根儿就不该提家里的债务。
他现在想想臊得慌。
老娘在西间一边哭一边骂,虽然没骂他,话里话外也让他难堪。
大伯娘见老婆婆在西间指桑骂槐,男人蹲那里置气,分家的喜悦都被冲淡一半。
看不得她高兴是吧?
她没好气道:“囔,今儿早上怎么做饭呀?”
要是以往老太太到点儿不做饭,她会过去关心几句,问老太太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她来做饭。
今儿分了家,她觉得以后自己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没了二房,老太太自动升级为她的对手。
唐老婆子骂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老了,动不了了,以后这个家我不管了。”
说着她就躺炕上不动了。
大伯娘一听,那就是让自己当家?
她就去西间拿粮食准备做早饭。
唐奶见状嗷哭上了,“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