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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说的娈宠清白了。

    暮色四合,周遭暗得极快, 方才不点烛火也处处清楚, 现下却只剩昏暗的余晕了。

    沈瑞掩在袖中的手指很轻地搓了一下,他在试探, 今日大殿中江寻鹤同明帝究竟说些了什么已经是无从知晓,春和跟在明帝身边不知多久了,嘴巴从来都是最严密的。

    若是指望着能从他口中撬出来更多的消息, 倒不如即刻便寻到一根麻绳拴在房梁上将自己吊死来得轻快些。

    但沈瑞却到底不能完全坐以待毙, 本着能试探一定出来便试探一点出来, 即便种种都不能够, 至少还能再心态上施加些压力。

    因而他这会儿紧盯着江寻鹤,试图从他的神情中分辨出些论调来。

    可江寻鹤迎着他的目光只是轻轻一笑, 随后低垂了眉眼,倒是显出几分凄凉柔弱的意思来。

    “可我出身商贾,身份低贱,依着中都的规矩, 即便是给阿瑞做奚奴也是不成的。”

    他原本捏着书页的手掌忽然合拢,在掌心内掐出一片红痕, 唇色似乎都在瞬息间白了几分, 鸦青色的长睫轻轻颤动着, 昭示着他心中的不安。

    但很快他又抬起头来对上了沈瑞的目光,像是安抚般扯了扯唇角道:“我随口说说, 阿瑞不必挂怀。”

    可他面色苍白,这会儿强撑着笑起来,比不笑时更要惹人怜惜些。

    沈瑞掩在袖子下的手指重重地捏了一下,指甲压进皮肉中捏出一片凹陷,细微的刺痛感让他下意识咽了咽。

    他想说“可你现下已经贵为太子太傅了。”能做储君的先生,便已经是陛下钦定的下一代朝臣了,即便现下不见得有什么出头之日,日后等到萧明锦登基后也未必不可以封侯拜相。

    哪怕退一万步来讲,这条路走不通,也可凭着他一身将家世出身整个洗白,三代之后谁还会记得哪一个祖上是卖鱼的?

    可话在唇边了个转儿,却还是被咽了回去,沈瑞微微叹了一口气,神色仍旧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动,只能分辨出语调有些微哑:“可我院子里的那些个,凑在一处也仍是没你有趣。”

    周遭都是昏暗的,可却仍然能瞧见江寻鹤眼中的微光,沈瑞短暂地将心底的谋算抛舍掉了,其实应当算作是大忌,可是这般漂亮可怜的金丝雀,委实是值得。

    夜色逐渐深沉,沈瑞半倚在藤椅上,湿润的发丝还在不住地滴水,将肩颈处的衣料洇湿了一小块,透出一点深色。

    下一刻头发却被厚实的帕子裹住,轻轻擦拭着,沈瑞即便合着眼却仍然能够清楚地感受江寻鹤的存在,萦绕在鼻端处的草药清苦味也更深了几分。

    头发上覆着的手掌轻轻按摩着,没一会儿便带起些困倦,沈瑞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随后将头倚靠在椅背上,任由着江寻鹤去摆弄。

    意识昏沉之际,他似乎感受到了头上的帕子被取走,随即身子一空,他想要睁开眼瞧瞧,但一整日的困乏着实耗费了不少心神,在闻到熟悉的清苦味时便干脆安心地将头窝在江寻鹤怀中。

    见到的最后一点光景,大约便是透过眼皮掀开的那一点缝隙,瞧见缓缓垂落而下的床幔。

    ——

    “江太傅,这是公子命奴婢送来的。”

    江寻鹤方合上门扇,一转身便瞧见春珰正站在院子中,秋日里露水重,她的裙摆已经被微微洇湿了,瞧着不知站在这等了多久。

    见江寻鹤出来,便掏出一包银子递给他。

    江寻鹤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看向春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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