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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顿了顿,才将后半句说出口:“但我却是心悦于如意。”
他说过后又立刻将眼睛垂了下去,好似非要将眼中的情绪都掩藏干净才肯般。
分明将自己拉扯得这般近,最后却只委委屈屈地说了句“心悦”,沈瑞心中由此而莫名地生出些古怪的欢愉。
他明知原书中的江寻鹤应当是如何的人物,偏眼下在他面前再示弱不过,这种微妙的对比让沈瑞屈尊降贵地琢磨出些宽恕来。
他忽而伸手擒住了江寻鹤的下颌,俯身在他唇上奖赏似的落下一吻。
片刻后稍稍退开,嗤笑道:“亲也不敢亲,这便是江大人的心悦?”
撤开的手腕忽而被扯住,人也被连带着扯了回去,覆在唇上的力道带着些狠劲,仿佛是被他方才的话惹恼了般。
齿关被顶开,唇舌交融,惊起一阵淋漓的水声,传入耳廓中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沈瑞只觉着胸腔仿佛都随着他的动作而逐渐干瘪,生出些叫人发昏的窒息感。
他的手掌搭在江寻鹤的肩颈处,终于在胸腔内最后一丝气息也被完全剥离的时候掐住了那处的皮肉,才叫在他唇舌间作乱的人向后撤开。
干瘪的胸腔被逐渐充盈,沈瑞略急喘了片刻才眼中带着笑意看向江寻鹤道:“说说吧,又是在哪听见了些什么浑话,跑我这来撒野发疯。”
即便在亲吻间率先败下阵来,也半点没影响沈瑞觉着自己作为金主应当照料下娇弱金丝雀的心思。
将自己拉扯到他面前了都不敢动,若不知在外面听见了什么,大约也没有这般一番事情发作。
江寻鹤抬手用指腹将沈瑞唇边的水渍轻轻擦去,目光却只落在他唇间,连目光都不曾碰撞上。
“不曾听见什么,只是陆公子已然开始论起婚事,便是在制衡之间,也要寻个相当的门户,如意倘若有一日要婚娶,只怕也是要在中都之内寻一个家世相当的门户。”
他略顿了顿,语调中带着些明显的迟疑:“且陆公子大约心中有些猜测,那日说起婚事,目光间也多有深意……”
沈瑞略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陆思衡说起婚事的时候,他自己倒是只顾着琢磨是瞧上了谁,对于沈家有何利弊,倒是不曾注意到他看向江寻鹤的目光,而今闻言想起来也只是空茫茫的一片,分辨不出什么因果缘由。
江寻鹤说过话了,便将身子撤开了些,重新安安稳稳地坐回了那脚凳上,休说身子,便是连衣衫都不曾同沈瑞的贴上分毫。
他低垂下眼,仿佛方才那般的缠绵交融如虚影般一戳即散。
“我虽爱慕如意,却不敢奢求,只思及如意婚娶之事,难免伤神。我的心意虽不贫瘠,但奈何家世苦寒。”
“倘若我并非商贾出身,而是个中都内的什么富贵郎君,大约今日心中也好生出些旁的祈愿来……”
沈瑞轻啧了声,忽而抬手勾住了他交领间的合叠处,将人向前扯了扯。两人间的距离极近,沈瑞紧盯着他的双眼:“想听什么?”
“想听我说不会娶那些个什么世家小姐,还是想听我说……”
他顿了顿,勾了勾唇角:“我亦心悦于你。”
分明是个问句,但他语调却极平,好似同前面全然割舍开,只剩下独愣愣的一句剖白般。
饶是江寻鹤早已经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