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捉弄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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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猜到他会生气,没曾想他气成这样。

    她确实有意躲着他,想着在墨兰苑清静清静;

    也琢磨着,估计他会抄一整宿的佛经,还未必抄得完。等她在墨兰苑吃饱喝足、休息够了,再回兰宇轩检验也不迟。

    谁知他气上了头,竟直接寻来了?

    她真的不想哄他,可现下她是“仰慕他的贤妻”,该做些表面功夫才对。

    苏烟软了声调,“夫君肯定还没用早膳,不如将就吃些?”

    她盛了一碗雪蛤燕窝粥,端至他跟前。

    他看也看不一眼。

    苏烟便舀了一勺粥,吹凉了送至他唇畔。

    他却无动于衷。

    换做前几日,他定会勾着桃花眼张口,一边说着“还行,不是很好吃”,一边将她揽入怀中,顺势掐把细腰。

    苏烟叹口气。

    “好了,莫气,是我不对。”

    “我以后若是不回兰宇轩,提前告诉你。”

    “......还有下次?”陆行之转身,“你怕不是要把老子气入棺材?”

    他说夫妻夫妻,就该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别说她回墨兰苑,就是去坟地打地铺,只要带上他,他都陪着!

    前提条件是她得带上他,和他睡在一块儿!!

    这是原则。

    陆行之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插在腰间、一条腿踢在旁侧的凳子上,活像话本子里的一世祖在训妻。

    偏生这个一世祖昨晚跪搓衣板跪疼了,训着训着就要揉一把膝盖。

    苏烟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更气了,一把将她带入怀里胡乱掐,

    “你还笑得出来?”

    说着低头就要咬她的红唇,被她用手儿覆上。

    她偏过头,故意蹙了眉梢,

    “熏人。”

    他松开她,抬胳膊闻了闻自个,“不臭啊,顶多有股油烟味”。

    还不是她造的孽?

    他昨晚一回来就被她逼着抄佛经,哪有空沐浴更衣?

    他径直往隔壁的盥洗室走,没走两步顿住,指向他端来的甜酒汤圆,

    “吃完,一个不许剩。”

    不然下回老子可不给你煮!

    又走了两步,再次顿住,回身勾过她后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唇上偷香了一口。

    瞧着她呆愣愣定住的模样,他一直抿着的唇角终于扬起。

    他不知道,苏烟不是被他亲羞了,而是琢磨着到底打他哪,才能让他非死即残。

    *

    陆行之离开墨

    兰苑去了长乐宫。

    他从长乐宫出来的时候,整个胸腔都在抖,故而对于皇祖母的提议,他虽没有立马应下,但心知肚明,或许这是最优的方式。

    离开长乐宫,他去了军营,因为纪沐尘说有重要的消息要向他汇报,不便在百花宴上讲。

    一入营帐,听得霍修染嚷嚷,

    “永康帝下旨了,同意闻兮和唐碗公主的婚事。”

    “这可是两国联姻,大事啊!”

    “据说下午会在百花宴上公布喜讯。”

    纪沐尘,“也不知那小白脸有什么好,但凡是个女人都往他身上拱?”

    霍修染,“你不觉得奇怪么?小白脸明明喜欢嫂子。除了嫂子,这些年他多看过谁一眼?”

    “就唐碗公主那呼渣渣的性子,他能受得了?”

    纪沐尘,“这你就不懂了。男女有时候对上眼,就是一瞬间的事,没有理由。”

    “诶,你个混球,陆哥少了个情敌,你不高兴?”

    霍修染,“嗨,这不是担心唐碗公主被祸害么?”

    纪沐尘就笑,“放心吧,那丫头,只有祸害别人的份。”

    “陆哥,你说是不?”

    陆行之没回话,如山的剑眉蹙得很死。

    他总觉得这件事蹊跷,远不似表面看到的祥和。

    纪沐尘想起要汇报的事,“对了,陆哥,你不是让我查丁婉儿么?”

    查不到了,他实在尽力了。

    不过,他查到丁婉儿的故乡崇远的一桩秘案。

    那是十一年前,先帝尚在位之时。

    崇远被查出贩卖私盐,先帝勃然大怒,让崇远知县三日内给个说法。

    三日期到,崇远知县不仅没查出幕后造盐之人,反为百姓叫屈,说崇远民风淳朴,老百姓多以种桑养蚕为生,绝不会干贩卖私盐的勾当。

    先帝气极,以贩卖私盐乃死罪为由,命官兵连夜赶往崇远,屠杀全称百姓、一个不留。

    包括崇远知县在内,共计六千三百七十一人。

    据邻县的老人回忆,那晚的鲜血流成了河、那晚的哭声和哀嚎声响彻天地、那晚的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

    霍修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放火做什么?烧房屋?”

    陆行之的眸光极沉,“若是烧房舍田地,三日哪烧得完?”

    “烧的尸体。”

    霍修染艹了一声,险些没喘过气来,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们在战场上干得多。

    不过,那是面对敌人,你死我亡的时刻,不得手软。

    面对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谁狠得下心?

    六千多人啊,那尸体得堆成一座山!

    纪沐尘想起仍觉得毛骨悚然。

    “这案子后来成了一桩悬案,至今未捉到幕后造盐者。”

    “先帝更是完全抹去此事,不许任何人提及。”

    若不是他的探子走遍坊间,还真

    难以查到。

    难怪崇远那么穷。人都死光了,没有劳动力,如何种地种粮?

    陆行之,“照你这么说,崇远的老百姓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纪沐尘耸肩。

    这恐怕得问当年执行命案的官员才行。

    可惜,这桩案子被尘封,参与的官员和执行屠杀的官兵一律查不到。

    想要知晓当年这桩惨案的真相,怕是难。

    陆行之想了想,“能查。”

    只要寻到死里逃生的人,便能顺藤摸瓜找到当年案件的参与者,就有可能知晓真相。

    关键是,会不会有侥幸活着的人。

    纪沐尘和霍修染对视一眼,“知道了!”

    *

    三兄弟离开军营后去了百花宴。

    陆行之到了地儿开始寻找苏烟的身影。

    早上他才亲了一口,不过瘾,打算沐浴后出来好生抱一抱,至少也得罚她伺候他穿衣啥的。

    谁曾想她已离开墨兰苑去往百花宴,说是陈宝儿约了她,还“贴心”地让婢女们给他备好了锦袍。

    陆行之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一番搜寻后,他找到那没心肝的媳妇儿,正抱着哭泣的陈宝儿安慰。

    众人已得知闻兮和唐碗公主订婚的事,几乎所有未出阁的贵女们都在掩面哭泣,纷纷叹息闻兮定是被迫的、被迫娶那蛮横娇纵的异国公主。

    陈宝儿就是最难受的贵女之一。

    陆行之给纪沐尘使了个眼色,纪沐尘立即上前扒拉开陈宝儿,拽着人往旁侧走,

    “天涯何处无芳草?没了闻兮,还有哥哥嘛!”

    “心胸放宽点,所有的美男子都能是咱们的入幕之宾!”

    “来来来,随便挑!看上哪个挑哪个!”

    “挑中了哥哥替你做媒!”

    ......

    陆行之逮住闲下来的苏烟,长臂一捞,将人带入怀中。

    周围人太多,三三两两的簇在一起,这让他委实狠不下心糟I蹋她娇弱的唇儿。

    倒不是他不敢,是她皮薄。

    这种事情,到底得心甘情愿的时候最有滋味。

    其实他已经很克制了,只是这样自然而然地圈住她,但她的僵硬和拒绝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他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

    “去马车里?”

    北境皇还没到,永康帝也没到,估摸着两人尚在商谈。

    趁着有空,他需得解解馋,犒劳一下自己。

    两日没许他碰,就是浅浅地抱一下、亲了一小口,如何够?

    自打那晚他尝过红唇的滋味、看过起伏的风景后,他便觉得他被她下蛊了,亢I奋得紧,比上阵杀敌还要激动。

    他那些贱I兮兮的小心思,哪用说出口?苏烟就能猜得透彻。

    她故意掐了他一把,笑着问他,“去干吗?”

    他不回话,斜勾着的桃花眼微熏。

    她便用食指在他唇上点了点,“那行,你先等我一下。”

    她要同姚夫人说几句话。

    他还沉溺在刚才的肌肤相触里。

    唇瓣上残留着她指尖的余香,他的呼吸都是隐忍和甜腻的。

    ......不对,

    怎么她同娘说了那么久?

    说什么?

    看娘的脸色,一变再变,像是,像是......

    陆行之瞬间意识到不妙,拔腿就要跑,被姚夫人揪着耳朵往外头带。

    ——“兔崽子,这里这么多人,你想干嘛?啊?”

    “你想干嘛!!”

    不害臊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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