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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可不惯着他,直接捏着他的鼻子,强行灌了下去。
中药很苦,伊布像是被投毒的毛毛虫,啪嗒一声,倒在床上。
翻来覆去,哼哼唧唧。
一米九几,在赛场上强壮骄傲,野蛮霸道的天才中锋,此刻像个浑身90kg反骨的小屁孩。
图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又是鄙视,又有点想笑。
连这点苦都忍不了,真是个屑。
早知道就该整点黄连放进去,苦死你。
图南拿着杯子转身。
伊布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拉住她的手。
“不要走,图南尔。”
图南掰开他,伊布直接从背后缠上来,紧紧抱住她。
“我做了件最蠢的事,我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不要走,图南尔。”
图南低头看着绷带上的晕出的血迹,眉头微皱。
“你也知道你是个没有分寸的白痴。”
伊布像是感觉不到伤口裂开的疼,他一个劲道:
“我也知道我该克制,有教养一些,可是罗森加德没教过我什么是礼貌和教养。”
听了这句话,图南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像是感受到了她摇摆不定的情绪,伊布将头埋在图南的颈间,闷闷道:
“一想到你说再也不想见到我,我的心脏就疼的要命。”
图南没有说话,长而缱绻的睫毛轻颤,掩盖了她的情绪。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12岁时图南这样说,为了表示这句话的可信度,她还重重的摔上房门。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杜思就被警察带走了。
三个月后,她死在看守所。
图南再也没有见到她。
那时候,图南的心里也像现在这样百味杂陈。
好像拴着她这个风筝的风筝线一下就断了。
成年人灵魂下的童年,无忧无虑的柔软假象,在一瞬间被击碎。
她是不得不重新张开成年人的峥嵘触角,去试探这个陌生世界残酷的一面。
图南感受到了颈间的汗水湿热。
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个野蛮霸道的南斯拉夫人好像被流感打垮了。
他露出了他的软弱,也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图南尽量轻柔地扯开他的手臂,不碰到他的伤口。
伊布却抱的更紧,仿佛图南下一刻就会彻底的从他眼前消失,他呢喃:
“我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不是完全无可救药的,图南尔。”
图南:……
图南无奈道:“我是去找条湿毛巾给你擦汗,放手。”
“不要走。”
伊布不依不饶,得寸进尺。
图南都要抓狂了。
“这是我家,我能去哪?”
听了图南的保证,伊布这才乖乖的把手臂松开。
图南端来一盆清水,将打湿的毛巾拿出来拧干。
伊布期期艾艾地倚在床头,身上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图南抓着毛巾,坐到床边。
“把衣服给我脱了。”
伊布突然睁大眼睛瞅她,眼底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图南不自在的咳嗽一声。
“想什么呢,快给我脱。”
事实证明就算是年轻的上帝,伊布也是不可能害羞的。
他干脆利落,一把将T恤脱了,露出宽阔的上半身。
图南将毛巾敷上他的后颈。
伊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