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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靠着这间小店将魏莱抚养长大,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一切,魏莱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已经为她倾尽所有的父母应不应该再为她的爱情买单。
魏莱想了许久,还是和父母坦白了一切。
汪颖在电话里长长叹了口气:“莱莱,我们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身体健康,快快乐乐的。现在这个情况,就算他们家最后松了口愿意成全你和昭炀,你也会过得很辛苦吧?”
“我和你爸一把年纪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你还年轻,要不就算了吧。”
挂了电话,魏莱躲进被子里,死死攥着被角失声痛哭,哭完了,用被子胡乱抹去眼泪,给庄昭炀打了通电话。
“莱莱宝贝!你想我了吗?!”
庄昭炀贱兮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魏莱忍着鼻腔里的酸痛,直截了当地向庄昭炀宣布了她的决定,“我们分手吧。”
庄昭炀安静了将近一分钟,他哑着声音问:“我爸去找你了是吧?说什么了?他威胁你了是不是?”
魏莱看向宿舍窗外一望无际的黑夜,笑着说:“你记得我带你去过的我家那个小餐馆吗?”
庄昭炀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记得,叔叔做的干锅肥肠很好吃。”
“它没了。”
在今天之前,庄昭炀一直认为庄镇山说要解决魏莱只是气头上的口不择言,绝不会真的用这种方式来伤害他。
他对此深信不疑的原因在于父亲两个字承载了太多美好的记忆,是儿时撒个娇就能得到的甜滋滋的棒冰,是有趣的“骑大马”游戏,也是在他生病吃过药后塞进他口中的酸甜的山楂球。
可为什么父亲两个字现在会变成这样冰冷尖锐的,扎进他身体里的刀片?
庄昭炀在某一瞬间恍然了悟。
也许庄镇山本身就是这样,只是庄雁鸣站在他身前太久,像一棵遮天蔽日的巨树,将他完全笼在繁茂的枝叶下,狂风暴雨穿过他的树冠,留下来的就只剩和风细雨了。
他一直都知道庄雁鸣承受了许多,却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明晰他这些年过得如此轻松的原因。
庄昭炀很伤心地说道:“对不起,莱莱。”
比起庄雁鸣,庄昭炀几乎没有能和庄镇山坐在谈判桌上谈判的筹码。于是他闹起了绝食,饭菜送进来,又原封不动地拿出去,就连在他面前说话一向管用的庄雁鸣这次也没了办法。
“魏莱家的事,我会妥善安排好。你用这种方法,逼的到底是谁,你心里真的明白吗?”
庄昭炀慢吞吞地掀起眼皮看向他:“哥,我求你,你别管我。别……别再为了我牺牲什么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选择。”
庄镇山没想到庄昭炀会用这种决绝的方式表达他的决心,他气得大骂:“玩绝食是吧?行,有种你就把自己饿死!”
庄昭炀骨子里的倔强和庄镇山一脉相承,一个不肯低头,一个不肯松口。
庄昭炀自小娇生惯养,庄镇山笃信他吃不了这种苦,便也真的硬下心肠不去管他,任他一顿两顿三顿地饿着。
整栋别墅里的空气仿佛凝滞,谁都不敢大声喘气。
庄雁鸣坐在庄昭炀卧室外里的小露台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猩红的火光亮在漆黑的夜里,他数着夜幕里寥寥的星,顿觉全身冰冷。
他不仅仅是担忧庄昭炀,更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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