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 142 章(1/2)
在东京铁塔下的警察们从几分钟前开始就开始严阵以待了。
他们之前还能看到月野宙游刃有余地将这些歹徒撂倒控制住, 可后来他们就看不到了。
月野宙将记录仪给了另外一个小孩子,让他帮忙,而他们只能通过监控查看观景台内的情况。
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月野宙的行动, 到最后,甚至连监控都无法捕捉月野宙的身影,只能看到飞溅的血液和哀嚎着倒地的诅咒师。
“太好了!人质下来了!”在看到月野宙将人质放出来之后,下面的警察非常激动地握拳, 可只有七海建人面色凝重。
这些普通人看不到, 但是不代表七海建人看不到。
那些诅咒师是刻意针对月野宙,能让人质走,不代表他们真的无所谓。
既然能轻易把人放走,那为什么一开始要那么麻烦地把人质抓起来?
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
这根本没必要。
如果只是想要月野宙,他们完全可以用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来找月野宙的麻烦, 将月野宙带走。
除非他们在图谋什么。
人质、警察、人质、警察、爆炸案、恐怖袭击……
七海建人眼镜后的眼睛慢慢睁大,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他问了警察一句,“外面是不是有媒体?”
“是、是的。”被七海建人吓了一跳的警察回答道, “这么大的新闻, 如果没有媒体来才奇怪吧。”
原本的月野宙被塑造成了一个英雄的形象, 好似只要他出手案件就会被完美地解决, 再加上警方对外宣布时, 虽然也会公布受伤情况,但因为大家总是更乐意看到好的一面, 所以即便是说了,大家更在意的还是被塑造成神话的月野宙又完美地完成了什么任务。
一个完美的警察万一没完成任务呢?
或者, 在月野宙出手之后人质死了呢?
七海建人突然不敢细想, 只有愤怒。
这些已经烂到骨子里的东西,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不顾普通人的性命,拿普通人的性命开玩笑,就是为了自己自私的欲/望。
太可笑了。
“我进去接应那些人质。”七海建人没有耽搁时间,“你们自己小心一些。”
“什么?”小田切敏郎叫住七海建人,问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在听到七海建人的猜测之后,小田切敏郎便直接点了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全部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七海建人进去之前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帐外的天空,盘算着其他人来的时间。
应该快了。
这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附近的咒术师应该也快来了,到那个时候就不用担心人手不足的情况——
七海建人心中惴惴,却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突然,东京塔上专门用来观景的地方发出了好几声巨响,甚至肉眼可见地颤了两下。
“卧槽……”饶是警察看着监控里的场面也忍不住发出了不应该发出的感叹声:“这是人吗?”
七海建人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月野宙对面的那个黑发男人。
“伏黑甚尔……”七海建人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你认识?”小田切敏郎问道。
“认识,是月野的……兄长。”七海建人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他其实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月野宙和伏黑甚尔的关系的,但月野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怎么提起过伏黑甚尔,偶尔提起,也只是说那是伏黑惠的父亲。
不过七海建人还真的去问过伏黑惠和一些当初和月野宙有关的事情,也问过伏黑惠和津美纪他爸爸和他小叔叔的相处模式。
伏黑惠那个时候年纪不大,只会粘着月野宙,对他血缘上的亲爹真的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触,但津美纪那个时候也懂事了,也知道伏黑甚尔是她的继父,所以会很认真地研究伏黑甚尔,也能看出伏黑甚尔和月野宙之间那有些微妙但足够亲密信任的关系。
表面上看去,月野宙似乎就是那种任劳任怨被兄长压榨的可怜弟弟,月野宙赚的钱都要给他花,但实际上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不然月野宙根本没必要坚持这么久,如果他自己一个人生活会过得比现在好,没必要一边读书一边带两个其实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光是从这点,七海建人就能感受到两个人的羁绊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月野宙没说过,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也都死的死,忘的忘,好像真的不值一提。
可那些沉重的过去真的消失了吗?
不会。
还是有人记得的。
从夏油杰那里,从孔时雨那里。
七海建人和夏油杰还有联系,为了月野宙,他特意问过夏油杰,而夏油杰当初为了了解月野宙的过去还曾经去找过负责过这对兄弟的中间人孔时雨,还真的打听到了不少事情。
比如月野宙当初在当诅咒师的时候会和伏黑甚尔一起出任务,他们一起出任务从来都不会失手,是能够互相交付后背的搭档,又有伏黑惠和津美纪这两个孩子当纽带,关系大概处于一种亲情和友情混杂的复杂情况。
七海建人唯一能确定的是,比起五条悟这个血缘上的哥哥,月野宙更愿意承认没有血缘关系的伏黑甚尔当兄长。
而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兄长却被以这种方式重新带到现世,甚至从原本的搭档变成了现在的对手,而曾经的搭档和亲人,现在却为了保护敌人和他为敌。
足够了。
到现在为止已经足够了。
他们究竟还能做多少恶心的事?
这么一说,他们这些非咒术师就明白了,他们来不及惊讶术式的神奇,七海建人就抛下他们跑向了东京塔。
他没有从里面进去,而是选择了两点之间距离最短的那条路。
就像是七海建人猜的那样,被放走的人质没能离开最顶端的,可以让游客观景的顶端瞭望台。
这个需要提前预约才能够进入的地方的出口已经被堵死了。
不管是电梯口还是逃生通道都堵着式神,阻止了这些人的离开。
人到危急时刻是可以看见非人类的,被术式操控的式神自然也包含在其中,而这些堵住门的非人类生物在此时露出了獠牙。
人下不去,但操纵的式神却可以。
……
东京铁塔中间的大展望台中,萩原研二擦着冷汗,将最后一根线剪断,将组合炸/弹从夹缝当中拆了出来。
一共发现了九个。
比他们之前发现的炸/弹还要多一个,现在爆处组的人分头行动,一组人负责一个,同时进行,好不容易才拆掉最后一个。
这已经是他们超水平发挥。
现在他们无法确定上方是否还有其他没有被探查到的炸/弹,只能一点一点在各个角落摸索。
萩原研二几个先拆完的没有多休息,就立刻寻找有可能藏炸/弹的地方,那些被切断了引线的炸/弹好好地收在了防爆罐子里。
然后又发现了第十个。
果然有多的!
轰!
轰!
轰!
距离顶端一百多米的中央大展望厅都能感受到的震动。
他们无法判断这究竟是爆炸还是出现了其他的意外,但耳麦里传来的命令是——
继续。
不要管其他,继续拆。
他们和月野宙分开,也知道月野宙上去和那些歹徒们交手。
光是二层的大展览台就有这么多炸/弹,那顶层呢?
有人质的顶层呢?
一开始他们也想要去顶层的瞭望台拆炸/弹,但被月野宙拒绝了,他们现在上去只会是碍事,会妨碍月野宙的行为。
可是……现在……
松田阵平手中的动作停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继续工作。
工作的时候要全身心地想着炸/弹,而不是胡思乱想。
“这个东西是什么?”松田阵平突然听到旁边的人说,他扭头望了一眼,就看到货架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足有手腕粗的钢钉,而钢钉上面则包裹着黄色的符纸,上面还用朱笔画着不知名的符咒。
这是什么?
“那是阵眼!”耳边适时传来了指挥的声音,“破坏掉。”
“啊?”
“月野现在还在顶层,上面布置了特意针对他的阵法,这个是阵眼之一。”小田切敏郎被七海建人科普了不少东西,此时也能给予及时的解释。
这些警察都签过保密协议,不会将咒术师的事情说出去。
松田阵平立刻明白了。
“能不能用工具□□?!”
“没带这种工具!”充当后勤的警员喊道,“只带了排爆的工具!”
而二楼用来购物的超市里面能找到的工具箱也做不到将这东西破坏掉。
别说是破坏,就是□□也……
“果然在这里……”奔跑声和松了一口气的小孩子的声音在这里响起,毛利小五郎跑得有点喘,不过还是带着柯南跑到了这里来,他手里还抱着那个执法记录仪,见到那个阵眼之后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但随后,柯南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些人将阵眼和炸/弹布置在同一个楼层,其实从一开始就抱着调虎离山之计。
那塔上岂不是——还有其他的炸/弹?
“顶层的观景台有炸/弹吗?”柯南问道,“现在只有那些歹徒和月野先生在上面!”
“有。”萩原研二回答:“但是阿宙不让我们跟他一起上去。”
柯南有些惊慌,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要相信月野宙,不可以给他拖后腿,既然是月野宙说的,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这个也拆完了!”松田阵平终于喊道,其余拿着工具寻找的警官也查完了所有角落,确定至少二层的大展望台没有新的炸/弹了。
但顶层的观景台呢?
应该——还有的。
“还是没办法拔掉吗?”小田切敏郎等了一会,发现他们还是拔不出来,又问道。
“是,做不到,拔不出来。”组长说道,“我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弄——”
不是术师的话是做不到的。
“七海先生上去了救人质了。”小田切敏郎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普通人在这种特殊能力中能做到的事情少到可怜,就连帮忙都做不到。
七海建人已经杀死了那些式神,救下了那些无法自保的普通人,护着这些人从外侧的消防通道往塔下跑。
“炸掉这里就行了。”松田阵平突然说道,“控制好炸药的剂量,直接把这片地面炸开,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也能把这个东西破坏掉。”
他这话一出,整个二层,连带着指挥所都安静了下来。
……
伏黑甚尔就是尾神婆婆他们的底气。
和月野宙比起来,伏黑甚尔的名号要响亮得多。
随心所欲,实力超强,不听任何人的劝告,但又意外的是个有脑子的强者。
但是死了。
他的死亡让人唏嘘不已,偶尔还会让后人感叹。
可诅咒师的世界本就是这样,自由,肆无忌惮,却又危险。
不能说好,但绝对适合伏黑甚尔,而伏黑甚尔也的确混得如鱼得水,甚至有的诅咒师为了和伏黑甚尔避开,特意躲着伏黑甚尔喜欢的那些任务走。
他们惧怕伏黑甚尔,但又认可伏黑甚尔的实力,最后,尾神婆婆从禅院家得到了骨灰。
这是毋庸置疑的实力。
可伏黑甚尔的尸体分明是月野宙处理的,禅院家去把伏黑甚尔的尸体挖走了?
面前的禅院甚尔依旧是那副冷漠的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因为受到降灵术的操控,没有立刻上前,却也站在几个诅咒师的身前做出了保护的姿态。
“伏黑甚尔?”月野宙轻声开口,“你们……是从哪里弄到他的骨灰的?”
“自然是他的家里。”
“……禅院?”月野宙问,“禅院家把甚尔的尸体挖走了啊。”
尾神婆婆没有回答月野宙。
这是雇主的事情,他们自然不清楚,也无所谓是从哪里来的,只要好用就行了。
可哪怕她不说,月野宙也能猜到就是禅院家做的。
他现在很冷静。
冷静得可怕。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没什么反应还是反应过大反而没什么表现,他只觉得可笑。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从心底某个角落涌出来的愤怒。
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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