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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岫一只手搅动着衣角,另一只手放在嘴边,神经质地咬着指甲。似乎在竭力回忆着,腿脚不停地抖动,呼吸也变得紊乱急促。
宁予洲意识到他状态不太对,果不其然,衣侧口袋里的信息素检测器忽然震动了起来——陈岫突发情热了。
“潘,抑制剂!”
守在门外的潘立刻听见喊声,楼道口倚着墙闭目养神的万夏也睁开了眼睛。
她正准备摸身上带的抑制剂,那个味道奇怪的女警员却已经将一管药剂交到了潘手中。潘接过后扫了一眼,还未拆封,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抑制剂包装,没多想,直接送进了房间里。
女警员又回到了原位,万夏盯着她,背脊正慢慢放松,房间内骤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也就是在所有人被夺走注意的一瞬间,女警员拔腿便跑。一道身影却似迅雷闪电般破空而来,瞬间掠至身后,万夏一把擒住女警员的肩膀,语气寒冷犀利:“谁给你的胆子,敢当着我的面装神弄……”
“鬼”字还没说完,一大股刺激馥烈的花香忽然涌进了她的鼻腔,万夏脑中顿时荡开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女警员抽出匕首朝她刺去,万夏脸色倏变,当即闪身避过,几个来回的搏斗后,女警员找中破绽挣脱了桎梏,奔至窗口翻身一跃而下。
万夏下意识要追,背后又响起陈岫痛苦万分的嘶喊声,宁予洲和潘也还在房间里,一时进退两难。她不耐地啧了一声,薅了把头发,只得联络召集周边的警卫队包围布控。
房间内,注射了抑制剂的陈岫痛得在地上翻滚不止,两只手疯狂地抠抓着后颈,像是要将里面的肉硬生生挖出来。
他清楚的感知到腺体正在被暴力撕裂,钻心的剧痛扯断了他所有的神经。很快这种痛觉就从腺体蔓延到了全身,啃噬血肉,侵入骨髓,形同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迟,痛得他几近昏厥过去。
宁予洲看着地上破碎的抑制剂,还有什么不明白,立马拨通终端,联系医院派救护车。
陈岫的指甲把脖子挠出了数十道狰狞的血痕,宁予洲钳制住他的双手,喝止:“别抓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陈岫已经开始吐血,粘稠的血液中夹杂了不少血块,脸色惨白如纸,“宁…宁哥……救我,我。”泪水与血在那张年轻苍白的脸上纵横交集,一开口便呕出血来,染红了胸襟,“…求…你,我不想…不想……我不……”
陈岫望着宁予洲焦急的脸色,瞳孔涣散着,又忽然生出一丝短暂的清明。
他哆哆嗦嗦地攥着宁予洲的衣服,用尽仅剩的一丝力气开口:“杀…杀……”
喉管被血堵住,夹杂着短促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一般。
不待宁予洲辩清陈岫想说什么,他眼中聚起的光亮渐渐消散,像是一具被切断了线的傀儡,颓然地垮落在地。死前最后一刻,他脸庞贴着冰冷的地面,空洞的双目仍对着宁予洲的方向。
警车与救护车的鸣笛声交错在一起,外面被围观的群众堵得水泄不通,人声嘈杂喧闹。
急救人员到场时,陈岫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尸体被移至治安局检查鉴定,确认为死于高浓度beta类诱变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