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2)
水上项目有人受伤,比赛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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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一米二深度的小泳池旁边,赫然乱作一团。穿着各色服装的艺人们,黑色服装的工作人员,虽然拍摄出来明显是泳池里有人出了问题,但根本看不出是谁。
因为这条播报,正在翘首期待着运动会实时repo的粉丝们一下子慌了神。
以往的偶像运动会,预赛半决赛的部分都是录播,决赛一般会进行直播,但这一次项目不同,观众也不给入场。
因此现在的情况是,虽然实时播报告诉大家,水上项目有人受伤,但具体谁受伤了,伤势怎么样都是未解之谜。
一时间人心惶惶。
不多时,在论坛相关版块,之前发过repo的那个ID也发了新的消息:
“受伤的成员是红队的。”
几分钟后更新了一条。
“蔺渝”。
许多人围观后的第一反应——怎么又是蔺渝?!
继几个月之前蔺渝录制团综中手受伤,被直播爆料心理问题,再到因为救人脑震荡住院,老祖宗的“事不过三”定理在他这里完全不起效,运气未免太背了一些。
当然,外界并不知道这三者都是蔺渝自己安排的,虽然脑震荡这个结果非他所愿。
只不过这一次,蔺渝是真的委屈。
他是真的没料到,泳池墙壁的瓷砖会划伤人,也是真的没想到,当时池子里的人太多,大家推搡着到处争抢自己组颜色的方块,他会被不知道谁推了一下,撞在池壁上,又恰好划伤了他的小腿。
时间转回半个小时之前。
参加水上项目的选手们是轮换制度,在岸上答题的一部分人,在第二轮会下到池子里去——
虽然只是一米二高度的池子,但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节目组还特地强调了,下水的队员们必须是会游泳,不怕水的,旱鸭子禁止参赛。
第一轮,蔺渝在岸上作为答题人,堪称大放光彩。
考虑到参赛艺人们的平均学业水平有限,节目组选择的题目大多是常识题,但即使如此,每队的大部分人依旧无法给出正确的答案。
“中国文学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位女诗人是?”主持人问出问题。
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一般来说,录制很多答题节目不提前给出答案,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尴尬局面。
蔺渝从后边冒出来,一边示意伍舒阳拍下红色按钮,一边拿起话筒回答:“蔡文姬!”
“中国文学史上见于记载的第一位爱国女诗人是?”
“许穆夫人!”蔺渝顿了顿又补充,“她本姓姬,也可以喊她姬小妹——”
系统:【不是...后边那个本姓就不用强调了吧?】
蔺渝退到后边去一些,根本不居功:【那就是你不懂了...就像是居里夫人被埋没了姓
名一样,即使不知道她叫什么,也比某某人的夫人来的更适合。】
结果下一题仿佛是蔺渝未卜先知——
“镭的发现者是?”
蔺渝冲上前去:“玛丽·斯克沃多夫斯卡!”
身后的奉子爵急得拍他的背:“说错了说错了!是居里夫人!”
蔺渝:“......”
要不是奉子爵是负责摁抢答按钮的,他真想把奉子爵扯到后边去让他先闭嘴,感觉节目出来了这部分会被人骂。
因为蔺渝实在太能答题了,到最后,虽然对问题的答案一无所知,但红队的大家都盲目相信蔺渝。
因此只要题目一出,反应敏捷,负责摁强大按钮的伍舒阳和奉子爵,就疯狂按下,然后把蔺渝推到前边来回答。
好在蔺渝不负众望。
到最后,为了不让红队答题答地太多,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甚至在场边暗示了好几次,让红队的抢答不要那么迅速,稍微让着嘉宾队一点。没看到那边负责按抢答按键的李储前辈已经开始苦笑了吗?
——然而伍舒阳这个憨憨看不懂眼色,抢上瘾了哪管三七二十一,最后被展宁拉到后边去了。
也幸亏到这里,节目组终于开始换题,变成了听歌猜曲。
虽然这里好像也是蔺渝的舒适区,但他还是安静地站在一边,扮演一个对大部分曲目都不怎么熟悉的角色。
虽然每次歌曲前奏响起,他都会调整表情,在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对于歌曲名的熟知,和想要答题却又不能,非常懂得人情世故的神色。
对此系统不是很理解:【干嘛非要在这里也演戏啊?】
蔺渝:【因为这样才有梗,才有话题性啊。】
有些镜头,在拍摄的时候,就已经能预想到播出后弹幕和评论,以及各大论坛的舆论了。
“蔺渝的表情哈哈哈哈,想说不敢说,想抢答不敢抢答,学霸在学渣中隐藏礼让是这样的。”
“蔺渝人情世故。”
“蔺渝虽然知道但是迫于前辈太多不敢答的样子太好笑了。”
“要不蔺渝你上吧,答对了也就撑死了被工作人员使眼色。”
节目播出后弹幕的确如他所说,不过这是后话。
此时的蔺渝,当然不能让自己显得像个前辈和同辈的歌曲都没听过的傻子,但是为了不抢占更多的风头,他这种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的姿态,才更能创造效果。
系统似懂非懂,反正蔺渝说的话它都信了就好了。
折腾了这么一阵子,泳池里已经飘满了红色的小方块,小方块轻飘飘的,乱扔也不会伤人,就这样悠哉地漂浮在水面。
其中红队的队员们,正努力地将所有小方块运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再怎么看,这一把红队都已经凭借蔺渝出色的答题能力先胜一局,稳稳拿分。
接下来,泳池中和泳池内的参赛成员们交换位置。
蔺渝坐在泳池边,适应水温的
时候,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无论是其他队伍的队员们,还是正在拍摄的工作人员们,似乎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系统:【可是那些题目...不是很好答吗?】
本来系统还指望着可以给蔺渝当个外援,在他不会的时候赶紧搜索一下然后帮着作个弊,却没想到毫无用武之处。
蔺渝撑着泳池跳下了水,和隔壁伸手作势和他击掌的奉子爵拍了拍手。
【并不好答,因为现实生活里基本用不到,学过久抛之脑后了...所以只有处于人生中知识储备量巅峰的学生们才更有可能全都记住——而且就算现在的参赛艺人不少都是学生的年龄,也没什么用。】
大家都是九漏鱼,谁也别说谁,就算不少在场的人是大学生,或者大学毕业,但那也基本都是戏剧类院校的学历,这种专业院校对文化课的要求本来就不算高。
他四下看了看。
伍舒阳经过的时候顺口问了蔺渝一声:“小廉那小子是不是怕水啊?”
蔺渝抬起头,循着他的视线看向远远在人群喧嚣外围观的廉望雪,他距离泳池的确有些远。
“怕水也正常。”他说。
伍舒阳嘴角一勾,笑着走了,似乎对自己把廉望雪在蔺渝面前塑造为“胆小鬼”的上眼药行为很满意,显然还在对刚才廉望雪不给自己吃他准备的食物记仇。
第二轮比赛开始。
这次的答题好歹还算均衡,五支队伍有来有往,争抢得异常激烈,有些人答题错误了,隔壁立刻有其他组的人摁下抢答按钮继续回答。
五颜六色的小方块,和嘉宾队的金色,在泳池水面漂浮不定,然后遭遇大家的疯狂争抢。
蔺渝一边要关注自己的形象问题,一边还要做出非常努力的样子,幸亏他身边有个积极努力的典范——
伍舒阳,这人下水之后像是一只疯狂扒拉水的狗,一边不断寻找自家的物品,一边还要把别的队伍的东西远远丢开,或者抱在怀里,忙得不可开交。
蔺渝在他身边到处捡漏。
恰好此时,随着伍舒阳剧烈运动而晃动的水面上,几块黄色的小方块晃晃悠悠过来了,一名戴着黄色发带的黄队成员,连带着一名和他正在抢夺东西的蓝队队友,两人半真半假地互相“殴打”着往蔺渝的方向过来。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伍舒阳想要把那些黄色小方块丢远一些,于是飞快地扑腾着过来了,更像是一只毛皮全湿的狗了。那两名其他队伍的队员见他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边呼喊着“等一等”一边飞快地往这里来了——
蔺渝怕殃及池“渝”,往后退了两步,试图沿着泳池边缘溜走,却没料到此时岸上绿队答对了一道题,一批轻飘飘的绿色小方块被丢进了池子里,一股脑往蔺渝的方向而来。
蔺渝忙着闪避,冷不丁左腿后侧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
“嘶——”
他在水中一着不慎没能站稳,不得不努力扶住了泳池
边缘,这一站定,疼痛感反而愈发明显了。
这只是一米二的池子,因此即使蔺渝现在小腿有一股一股抽搐般的,冰凉的疼痛感,也不会让他就此溺水。
他扶着池边,痛意是可以忍耐的,一缕缕鲜血从小腿处冒出来,溶入池水中。
“蔺渝你怎么了?!”周围最先发现蔺渝情况的,是绿队的万程,他小小惊呼一声,费力地蹚水往蔺渝的方向而来。
蔺渝蹙着眉,极力管理着面部的每块肌肉,不让这种痛意太过于影响表情管理。
“我受伤了。”他说。
水面上有丝丝缕缕的红色蔓延,那是蔺渝伤口流出的血。
万程当即扯着嗓门大喊起来。
“救生员!”
“老师!!”
“蔺渝受伤了!!!这里有血!!!”
说实话,蔺渝有些感谢他的到来,毕竟在这种水下竞争的情况下,能够在对抗里注意到自己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是万程先看到他停在这里过来问情况,恐怕自己的伤口还要耽搁一会儿。
他“嘶嘶”倒吸着冷气,岸上的几个人离得比较近,跪在池边试图将他拉上来,却难免有点笨手笨脚。幸亏偶像运动会有专业的救生员在场。
蔺渝从水中被救了上来。
他瘫坐在泳池边,以奇怪的姿势,被查看目前的伤势。
他的左侧小腿被泳池墙壁的某些尖锐的东西划出了一道不浅的长口子,此时还在往外冒着血。一旦从水里出来,这种疼痛就变得更强烈了。
虽然蔺渝依旧能够忍耐,但这种不在自己计划内的伤,总归是让他不舒服的。
工作人员拿来了急救包,打算帮蔺渝用清水冲洗伤口,消毒后打算进行简单的包扎。但是他的伤口不小,流血不止,不得不先进行止血处理。
经纪人也过来了,忙着查看蔺渝的伤口,现场乱作一团。
蔺渝被一大群人围着,他觉得脑袋有些“嗡嗡”作响,伤口反而因为分神而不那么疼痛了,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特别累。
【你还好吗小渝?】
【没事,就是因为疼,所以注意力不太集中。】蔺渝顿了顿,【而且我可不想留疤啊。如果做医美能不能把这道疤痕去掉?还是说先留着虐虐粉?】
算了,粉丝跟着他感觉没过几天好日子。
系统:【你先别考虑这些了!】
蔺渝深吸一口气。
【你和我说说话,帮我转移一下注意力,否则这还真有点疼。】这伤口不比之前,是货真价实的疼痛,痛得蔺渝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眼皮也跟着抽搐不已。
“去医院吧。”去医院做后续处理才是正确的选择,只不过蔺渝接下来的录制就不能继续参与了。
“队长呢?队长在哪里?”
颜立川从人群中费力地挤进来,高高举着自己的手:“我在这里...我们经纪人去联系司机了,马上送蔺渝去医院!”
工
作人员拿纱布在蔺渝的伤口处按压止血(),卢靻?????艦??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然后送往医院进行下一步处理。
蔺渝被按压得生理性的眼泪都冒了出来,但他注意到并不是所有的摄像镜头都关着,加上这么多人在周围,因此依旧要继续信奉“疼也要疼的漂亮”的宗旨。
【廉望雪呢?】他问系统。
系统:【...他在你左边。】
它欲言又止。刚才就想和蔺渝说了,但对方情况也不算很好,他不想让蔺渝在这种时候费心关注其他方面,没想到蔺渝先提了一嘴。
蔺渝闻言,抬头往斜上方瞥了一眼。
在拥挤围绕着他的人群里,廉望雪就在他的左边,半跪着。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廉望雪死死地用一只手摁住另外一只手臂,从指尖到臂膀,颤栗得尤其厉害。
蔺渝从未见过廉望雪这副表情。
牙死死咬合,像是在冰原踽踽独行的人突然坠入冰窟,浑身上下被冰冷的水包裹。
他的眼底凝聚着浓稠的,压抑的负面情绪,是深切的恐惧与刻骨的绝望。它们被包裹在一层黏腻的,腥膻的血液之中,这些血是撕裂了那些无数次溃烂再愈合的伤疤后,争先恐后涌出的。
就好像在水下不慎划伤了小腿的人他,又好像蔺渝马上就要和人世间辞别。
也好像那个瞬间,蔺渝觉得廉望雪好像已经死了。
“廉望雪?”他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轻,却好像将廉望雪暂时地叫醒了。
对方的手掌打着颤伸过来,牢牢覆盖住蔺渝撑在地面上的,湿淋淋的手,像是在给他力量,又好像是通过触碰蔺渝,让自己勉强能够支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从水下上岸,正在失血的蔺渝觉得,廉望雪的手比他更冷。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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