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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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岁一条腿挂在陈准倾斜的腿上,一手抓着他领口,另一手垂在下面,还拎着件黑色的东西。

    陈准搂着她的腰又捏着她肩头,脑袋低垂,正打算吻她脖子。

    两人齐齐朝门口看过来,足足三秒才推开彼此,隔得老远。

    郝婉青脸色由震惊不已到难以置信再到火冒三丈。

    短短时间内,她问自己三个问题:他们俩刚才在干什么?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的事?

    她大脑一团糟,气的眼前直冒雪花,腿也有些发软站不稳。

    郝婉青靠着门框往下溜,陈准眼疾手快,两步冲过去扶住她肩膀。

    许岁吓坏了:“妈!”

    陈准说:“把客厅灯打开。“”

    许岁起身去开。

    陈准扶着她坐到外面的沙发上。

    郝婉青身体靠着扶手,手撑额头,不愿睁眼。

    已经夜里十点钟,对面楼的窗口黑掉一大半,这时间基本都睡觉了,谁想她家竟发生了一件大事。

    许岁蹲下来,心虚地问:“您没事吧?

    郝婉青不理她。

    许岁睁眼说瞎话:“其实……不是您想象的那回事。”

    “还用想吗,都看见了。”她仍闭着眼,用手点两下她领口。

    许岁下意识低头,赶紧系好那两粒扣子,她在心里叹气,左躲右藏了那么久,怎么也没想到郝婉青会以这种方式知道她和陈准的事,本来还有可能,这不得立即棒打鸳鸯么。

    不出所料,郝婉青直接给出处理结果:“你俩不行。”

    许岁没硬来,哄着她说,“您先冷静一会儿。”

    郝婉青突然睁眼,伸手往她胳膊上抽,边抽边问:“我冷静?我冷静?我冷静还是你冷静?”

    许岁疼的直缩肩,下一秒被陈准扭转过去,他把手臂递上前,替她挨打。

    他也是心虚:“大娘,您消消气,跟许岁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郝婉青停不下来,又连续打了几下,手掌又疼又麻,忽然反应过来,他手臂硬的像石头,这是惩罚谁呢?

    一时间,她被两个孩子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赶紧的,都离我远点。”她赶人。

    两人蹲在她跟前没动,陈准默不作声地给许岁揉着刚才被她打的位置,好像怕她再朝她下手似的,他侧着肩膀,将许岁半个人都遮住了。

    郝婉青将他的小动作看进眼里,但她大脑暂时被气愤占据,突地一吼:“起开啊。”

    两人吓得抖了下,陈准拉着许岁站起来,默默朝旁边指了指,示意她和他去沙发另一边坐。

    许岁跟着他转身,绕过茶几,两人坐下去时,仍是肩并着肩。

    郝婉青一个眼神扫过去。

    他们屁股没等挨到沙发,忽地顿住,对视了眼,又都规规矩矩站了起来。

    许岁想起来,上次罚站挨训还是上小学的时候。

    她摸了摸鼻子:“妈,我们本来是想过完年告诉您和爸爸的。”

    “让我们过个好年?”

    “不是那个意思。”许岁说:“是想找个恰当的机会……”

    “这就挺恰当,亲眼所见多刺激。”

    许岁:“……”

    陈准接了句话:“大娘,今天的事不怨许岁。”

    郝婉青瞧向陈准,他此刻穿的还算整齐,上面卫衣,下面卫裤,只是光着脚没穿拖鞋。

    又想起许岁床底那双船一样大的运动鞋,郝婉青闭了闭眼,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的事。”他想了片刻,既然已经被发现,倒不如当做正式见家长一样坦荡点,便态度端正地说:“我一直都挺喜欢许岁的,但是没敢告诉她,后来……发生点小矛盾,我们没怎么联系。也是今年关系才好了些,然后接触下来就发现,我对她的喜欢一点没减少,我想和她在一起,不只是当做家人……”

    许岁直拉他袖子,叫他别说得那样详细了。

    郝婉青听不得年轻人爱来爱去,羞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稍微回忆一下,也发现两人好像今年才同时出现在家里的。

    “我不听这些。”她摆手叫停,此刻更关心另一件事:“你不是走了?怎么进来的?”

    陈准挠了挠头:“爬窗户。”

    郝婉青血往脑上冲,低头找来找去,最后抄起拖鞋,朝陈准扔过去。

    陈准在家里待的年头多,她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小时候因为学习的事也没少打过他,正因为如此关系,她才一时接受不了俩人搞出的这档子事。

    拖鞋朝陈准大腿位置飞过去。

    可他完全出于本能地侧了下身,拖鞋擦着他裤子落在沙发上。

    郝婉青:“……”

    陈准慌忙回身,捡起来要递回去:“您再扔一次吧。”

    郝婉青烦躁地摆手,又问:“每次都爬窗?”

    “没有,就这一次。”

    郝婉青心说还好,他还懂得情爱面前小命更重要,谁知陈准随后接了句:“我们平时都在外面见面。”

    郝婉青蓦地瞧过去,提高声音:“外面见?什么时候?”

    “就……”

    许岁掐他腰,叫他住口。

    郝婉青低下头陷入沉思,将许岁回来的这段日子从头捋一遍,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她每晚去遛狗,一遛就将近一小时,狗出去要她抱,她还给野狗带吃的……,这分明就是两人借着三友之便偷偷见面去了。

    原本以为许岁交了新的男朋友,她也惦记着给陈准做媒找个好女孩,原来自己上窜小跳的,被两个小崽子当猴耍呢。

    她忽地弯腰,拎起另一只拖鞋朝两人的方向扔去,谁想这次又没扔准,拖鞋直飞到后面的墙壁上去。

    知道很不合时宜,但两人还是憋不住想笑,陈准抬起手臂抓头发,借由低头的动作掩饰脸上表情,稍微瞄一眼许岁,她也紧紧咬着唇。

    客厅闹出这些动静,睡眠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样闹腾。

    其实许康醒半天了,把事情经过听了个大概,他拄着拐杖慢慢挪到卧室门口:“精力都这么充沛吗,还不睡?”

    几人齐齐看过去,许康慢悠悠往外走。

    郝婉青起身去扶他。

    许岁眼一亮,抓住救命稻草般:“爸爸。”

    许康朝她的方向看过去,几秒后,视线落到陈准身上,他什么也没说,又看回许岁。

    “那天我跟您说的那件事……”许岁手指默默在她和陈准之间来回指了指:“您还记得吗?”

    许康点了点头。

    “那您……”

    许康腼腆地笑笑:“有点出乎意料。”

    郝婉青光着脚过来挎住他臂弯,想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去坐。

    许康没动,对她说:“去睡吧,这都几点了。”

    郝婉青不肯罢休:“他们是准备气死我,有些事我还没问清楚。”

    “明天再问。”

    “不行……”

    “你们吵吵闹闹的叫我怎么睡。”许康打断她。

    自从许康得了这个难缠的病以后性情大变,脆弱易怒以及遇到事情爱激动掉眼泪,郝婉青强硬了一辈子,也是在伴侣生病时才慢慢学会谦让和顺从。

    她没再坚持,扶着许康走到卧室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来,她松开他,回头冲着陈准说:“你和你叔睡里面,我睡客厅。”

    这就开始防备上了,许岁和陈准对视一眼。

    郝婉青坐回沙发上,仍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做出表态:“你俩分开吧,我不同意。”

    气氛凝滞片刻,许岁嘀咕一句:“您这话有点孩子气了。”

    郝婉青刚想瞪眼,许岁低着头一溜烟逃回房里去。

    .

    第二天上午,许家来了客人。

    郝婉青在电话里说的迫切又含糊,陈志远登门时还不知发生何事。

    他给许康带来一根20年的野山参,又托人从乡下弄了两只走地鸡,想让他补补身体。

    谁知郝婉青难得冷言冷脸,将昨晚发生的事向陈志远复述一遍,然后问他:“他们两个的事你知道吗?”

    陈志远揣着明白装糊涂:“还真不知道。”

    郝婉青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瞧了瞧对面仍罚站的两人,接着说:“老陈,其实今天这么急把你叫回来挺欠妥的,但是孩子的事要紧,想听听你什么看法。”

    陈志远稍微观察郝婉青的表情,已知她态度,短时间内猜测她的顾虑,可能她对两个孩子之间的这种关系转换一时无法接受。

    他实话实说:“我很喜欢许岁这孩子。”

    “什么意思?”

    没等陈志远明确表态,陈准急着插话:“我爸的意思是,同意我们在一起。”

    “你闭嘴吧。”陈志远忽然严厉道:“谁教的你半夜爬窗户?挺好一件事,光明正大会不会?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教不好你?”

    陈志远从未疾言厉色地同他说过话,甚至高中叛逆的那几年都软言劝慰,不曾大动肝火。

    陈准愣了愣,立即收声静观其变。

    陈志远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一口,笑着对郝婉青说:“嫂子,如果两个孩子都愿意的话,其实是件喜事。”

    “我不觉得。”郝婉青点两下桌面:“他们几乎一个屋檐下长大的,我拿陈准当儿子,在我眼里,这就是对姐弟。”

    “没有血缘关系,其实也不算什么违背道德的大问题。”陈志远说:“青梅竹马不挺好。”

    郝婉青态度坚决:“他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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