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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个人挤在一张桌子后,在嘈杂的背景音里要扯着嗓子讲话,付之予认出除了覃然外其他几人都是乐队的乐手。

    其中两个正格外费劲地把楼远推回椅背上,楼远不吵不闹,只是执着地要往桌面上栽。

    “付之予!”覃然第一个发现他,立刻高声招呼他,“来帮忙!”

    他喊完,又去叫楼远,距离近得快要亲上:“付之予来了付之予来了,他来找你关煤气了!”

    楼远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只不过右手上的创可贴已经被摘掉了,他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头发凌乱地压在脑后,眯起一只眼睛看过来。

    付之予走到他面前,微俯身看着他:“楼远?”

    楼远那双眸子黑沉沉,他喉结滚了滚:“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人家来的吗?”坐在楼远左边的男生实在扶不住他,“实在不行把楼远抬回去吧,以前他喝成什么样都能站起来走路,今天不知道犯什么毛病了。”

    付之予抬手按住楼远的肩膀:“我带他走。楼远,醒一醒。”

    覃然也挤过来,捏了捏楼远的脸:“他不会喝傻了吧?”

    楼远一把拍飞他的手。

    “他为什么喝酒?”付之予问。

    “不为什么啊,喝酒还为什么?”乐队男生说话有些大舌头,转而问覃然,“楼远说为什么了?”

    覃然揉着自己被拍麻的手:“估计是昨天跟人打架了心里不痛快吧。”

    “楼远。”付之予又叫了一声。

    这一次楼远听清了他的声音,把目光从覃然的手挪到了付之予的脸上。

    他看了几秒,再次挣扎着要坐起来。

    旁边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拦他,还以为他又要栽倒在桌子上,没想到这回楼远坐稳了,扬着头说话声音有些闷:“付之予。”

    “嗯。”付之予的手仍然虚虚悬在他的肩膀上,“能起来吗?”

    楼远处理着这句话的信息内容,在大脑转译一下,最后点点头:“能。”

    “能?你能个屁!”覃然骂道。

    楼远看着递到眼前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脚下却不太稳当,又被人一把扶住。

    付之予站在桌子与沙发之间,没有向后退的余地,楼远大半身子都靠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的手一时间找不到落点。

    但楼远没有继续让人扶的意思,他站稳后脑子又晕了几秒,缓过劲儿后开始自顾自向外走。

    几个人立马又追了上来,像捧着心肝宝贝一样:“你要是摔下去了就该进医院了!”

    楼远压根听不见,走出几步被人横腰挡了一下,低头才看清是付之予的胳膊。

    付之予揽着他,转头对覃然几人说:“我带他回去了,你们继续玩吧。”

    “带他……”覃然挠挠脑袋,“回哪?”

    “我家。”付之予说。

    酒吧里充斥着浓郁的酒味,气味杂乱无章,混在一起堵得鼻腔发闷。

    推门出去迎面便是晚风,吹散了些搅得人胃口不适的酒气,凉风轻柔地贴着皮肤而过,四月的夜晚是最舒适的天气。

    付之予四下没找到椅子,只好扶着楼远靠在路灯边。

    “想不想吐?”付之予问。

    楼远说:“不。”

    声音比刚刚听起来要清明些,大概是新鲜空气的涌入叫人清醒几分。

    出租车绕了五六分钟才到,从酒吧街到长竹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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