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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吓坏了,尖叫着出去找我爸,问我怎么还在里面。我爸就骂我,问我怎么不锁门。”
边迹说到这都气笑了,“那个锁他妈都坏一个月了!我喊他修,他说没钱换。”
“反正,这种事还挺多的。那个阿姨总觉得她是后妈,我在针对她,所以我不能惹她半点不高兴,否则就要跟我爸告状。哪怕她做了花生饼,我也得吃完,再笑着夸她手艺厉害。”
严岸阔皱眉,“你不是花生过敏吗?”
“所以啊,我因为过敏去了两次校医,”边迹无奈极了,“可我爸说没关系,打个吊水就好了。”
“不想了,不是什么人都配养孩子。”严岸阔被气得眼前发白,把边迹狠狠抱紧,在怀里揉搓他的头发,“你多棒啊,一个人也能挺过来。”
“我下定决心离开家,是因为……”边迹说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听到他们上床。”
严岸阔抱着他的手猛地松开,连安慰的话都显得太轻,只能一下一下在对方额头上留吻。
他以前就觉得奇怪,因为边迹平常的性格直白热烈,没道理在床事上那么小声,像在刻意憋着似的,原来还有这个前情。
想到这,严岸阔把边迹抱得更紧了。
“一声声的,很刺耳。我妈在的时候,他从来没给过好眼色,可能那时候也跟别人在做……他……当我的面……我受不了。”边迹明显哽咽了一下,“于是我就去找他,让他们以后小声。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严岸阔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无助边迹的耳朵,试图让他别再说下去。
但边迹决定的事很难撤回,他决定要在今天撕开伤疤,就不会中途把布蒙回去让它继续生蛆。
“他说,‘你都喜欢男人了,怎么这时候反倒要起脸?’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亲爸能说出来的话。
“反正,那天我跟他大吵了一架,砸坏很多东西。没过多久,他就把我送去姑姑家了,让我读寄宿中学。”
边迹讲得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听不出什么情绪,除了偶尔会加重的颤音外,时常会让人以为他是个十足幽默的说书人。
严岸阔却早已心疼得不行,不住吻他的头发,“好了……好了……”
“一开始我还挺开心的,因为寄宿学校只需要周末回家就好,其余大部分时候都住校。”边迹无奈地摇摇头,“而且我姑姑是个很好的人,非常宠孩子。所以,她肯把家里的次卧分出来,让我跟弟弟共用一个卧室,已经让我很感激。”
边迹从广东讲到上海,终于舌头有些干,起来喝了一点水,便不再躺下,靠在床头继续说,“只是那个弟弟年纪太小,觉得我占了他的家,还有爸爸妈妈的关注,所以对我抱有很大敌意。
“但凡是我的东西,他都会抢过去。画集、作业本、邮票册……等等,都被他撕掉过。”边迹没提到的是,画集是他少时花了三个小时排队买到的签名本,作业是他熬到十一点做完的必答卷,邮票册则是妈妈临走前送他的礼物。
这些,姑姑知道,姑父知道,但他们才是一家人。作为外人,边迹的怨念只有在“孩子的中考重要”和“我们对你有恩”的裹挟里不了了之。
“你弟弟想把你赶走。”严岸阔这样分析。
“大概吧,反正,他成功了。”边迹沉沉闭上眼,“我怕再被他翻出什么,所以重要的东西都上了锁,可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