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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继承人一直是自己,又知道弟弟什么都知道仍“敬重”他这位兄长,大哥的愧疚之情自然难以言表。
为避免幡然悔悟的大哥同他重归于好,他对“兄友弟恭”那一套不胜其烦,故意诛心——
“我拿到这么多不属于我的股份,大哥会不会想当天我要是冲出护栏……”
大哥骇然,大声打断他:“我没有!我从没那么想过,我没有!”
明白隔阂难以消解,大哥灰溜溜离开。
他只会给别人一次机会。
凭借对幽微人心的把握,他脱离谢家掌控。
谢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相信,如今心底最后一丝幻想被他直言击碎,失望与愤怒让人失去理智,怒斥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的错!你比你大哥更有能力,爸爸他也特别喜欢你,是你不懂得忍让!明知道爸爸不喜欢出格的人,你还闹出那种事,性子那么乖戾!一定是初中那次才让爸爸对你失望!”
当年送怀洲去英国留学,大概太过低调,那群英国人以为他这个中国人好欺负,对他言语挑衅。
第二次还锁上会餐厅的门,十几个人企图殴打怀洲,带头的刚走到怀洲面前就被按进餐盘里,他这儿子直接拿叉子差点把人眼睛挖出来。
血淋淋的画面,老大捂着眼睛在地上满地打滚,满嘴“fuck off”痛苦哀嚎,其他人当时吓破胆,尖叫着一哄而散。
谢氏在英国荷兰意大利都有所发展,不费力就解决了这事,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也没真挖掉,那帮小英国佬没本事还爱挑衅人,是该被教训。
但父亲为人正直,心里肯定不舒服,又有大儿子煽风点火,硬是把怀洲从国外弄回来。
肯定是因为这个!一定是这个!
谢怀洲听他不着边际的指责,不想浪费时间,轻描淡写道:“您多保重身体。”话毕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开车走人。
一脚油门往回赶,迫切想见到少年。
三天,对望星或许有点短,但已经是他的极限,不管是决心同他绝交,还是仍想和他做朋友但不再似原来那般亲密……
前者后者,都不要紧,他可以示弱,可以低头,可以想尽办法让望星心软。
少年不是狠心的人,连逃避都做不到位、字斟句酌害怕伤害他。
谢怀洲想到这儿情不自禁弯起唇角。
回到别墅,进门便看到仍旧盛开的跳舞兰,亮丽的黄色让人心情好了许多。
径直上楼洗澡,换掉那身束缚的西装。
谢怀洲漠然扫过衣服。
麻烦,下次不穿了。
洗完澡出来,拿起桌上放的小礼盒。
是一副耳机,方便望星听听力看电影,颜色也挑得他经常穿的淡蓝。
应该会喜欢吧。
还让人设计他那辆古思特从车变成机甲的乐高模型,还有宝宝的自行车,要能嵌进去当做眼睛,成品制备需要一段时间。
到达寝室九点钟,谢怀洲按开屋内的灯,房间大亮,他的位置干干净净,应该是望星收拾房间时擦过。
准备将礼物放到少年桌上,余光瞥见一旁摊开的本子,左半面字迹工整,右半面字迹潦草凌乱。
几行断断续续的话,像梦中的呓语。
谢怀洲对着那几行字看了好一会,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字迹,他神色晦暗。
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左半面,有山的名字,有路线,游玩景点,还有各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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