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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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来:“殿下……”

    “什么事?”他脚步极快,径直掀帘而进,瞧清帐中立着的女子又微微一愕,停住了脚步:“怎么是你。”

    那帐中立着的不是别人,却是上月里被圣人赐给他来送《素女经》的宫人云香。

    因是父亲赐的人,他无法遣走,只留她在外殿做些洒扫的活,这次冬猎也没带她,不想她却自己来了。

    梁喜要禀报的事被生生扼断在喉咙里,也就只好噤声。那女子羞答答地,在嬴衍跟前跪下:“奴,奴奉皇后殿下之命,来侍奉殿下。”

    今年的冬天虽不十分寒冷,到底也是冷的,她却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襦裙,玲珑有致的曲线在薄如蝉翼的轻纱下若隐若现。

    嬴衍的脸色霎时晦暗了下来。

    “孤这里不用你服侍,你走吧。”

    他丢下一句,启身往里走。

    大约是走了这一阵子的缘故,他四肢生热,五脏肺腑里烧得厉害,本就有些口干舌燥,这一声也就沙哑不已。

    云香心内一阵砰砰直跳。她壮着胆子跟进去,上前替他更衣:“殿下……”

    这一声柔柔媚媚的,像秦楼楚馆里咿呀婉转的丝竹,撩人心弦。柔荑亦搭在了他心口上。嬴衍的脸色霎时涨红不已。

    外帐里,梁喜正犹豫着是否要在此时将青芝所报上报,便听内帐突然响起一声暴怒的“滚”字,旋即是云香的尖叫,唬得老太监忙跑过去,下一瞬,却见云香捂着半边摔得青紫的香肩梨花带雨地出来,嘤泣着跑了出去。

    梁喜当场愣在了原地。

    他知道太子从前政事繁忙,所以一直没有过女人,但云香毕竟是圣人所赐,兼又几番敲打,料想他会收着了,不想还是如此。

    何况他今夜这幅模样,分明就是有事……

    嬴衍神色厌恶:“你去备冷水,把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梁喜只好照做,才抬了水倒进帐中备着的浴桶中,营帐门口又传来个少女的声音:“请问、请问是太子的营帐么?让我、让我进去……”

    是岑樱的声音。

    嬴衍此时已经脱去了上衣,惊悸之下,连外裳也不及扣,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出来。

    “你来做什么?”他又惊又气,面上阴沉着,却因酒力透出诡异的红。

    那少女果是岑樱。

    只见她云鬓微乱,头上沾着几许草叶,足上的鞋也丢了一只,满脸的惊惶之色,似只走投无路又自投罗网的惊雀儿,眼中还空洞的倒映着烛火,害怕极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扑进他怀中将他抱住,单薄的脊背在他怀中颤如蝴蝶振翼。

    她一辈子也没有过这般惊心动魄的时候,从那营帐的天窗里爬出来,一路躲过沿途把守各个营帐的侍卫,做贼似的才逃到他这里。

    这一路上她都在想,如果她被捉回去会怎么样?她和皇后无冤无仇,她又为什么要害她?直至后来,过来的路上,听到皇帝的笑语声,才全然明白……

    圣人还是不肯放过她,而皇后,她心上人的母亲,竟也助纣为虐!

    她委屈地全身皆在发抖,抱着他一点儿也不肯放。当着几位下属的面儿,嬴衍难免有些恼,兼之腹下又有股热气蛟龙腾云似的乱窜,索性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内室,将她扔在了睡榻上。

    “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大晚上的往男人营帐里跑?你不知道羞的么?”他喉头剧烈地滚了几下,好听的喘息响在喉间,又是无奈又是气结。

    “可你是我夫君啊……”岑樱却十分委屈,双臂如铁索紧紧环抱着他,不肯松开。

    嬴衍这半日原就是强自压抑着,被她温热馨香的身子一贴,体内那股原就熊熊烈烈的火登时烧得更旺。

    他铁青着脸一根根掰开她圈在自己腰上的指,欲要离开。但岑樱却明显会错了意,一下子慌了:“你别这样……你救救我,我不想回去……”

    “她们会把我交给圣人的……闷罐儿……你救救我……”

    “你说什么?”嬴衍的动作终于停下,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

    岑樱眼睫一颤,忍了这半日鼻间早已是酸涩欲裂,眼眶中聚满的泪水就要簌簌而落。

    但她不想他轻看了自己,强忍着没有哭,将今夜的事一件件条理清晰口齿伶俐地说了出来,声音却是颤抖的,眼波哀哀,一片潋滟水色。

    嬴衍的神色早已僵在脸上,就连盘旋在腹中的那股燥郁也因之一凝。

    他想起今夜父亲饮下的三杯鹿血酒,再一联系她方才所说,还有什么不明的?

    原来,母亲竟是想要她……

    心里突然剧痛如绞。

    “你别赶我走……我在这里就只有你了,你帮帮我……”

    少女还在哀求,字字声声,哀婉入骨。嬴衍脸色稍稍柔和些许,他撇过脸,神色复杂地看着少女惊慌失措的水目。

    为了满足父亲的一己私欲,他们竟这样处心积虑地对付岑樱一个孤女。而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女人,到头来,就是眼瞧着她被他的父母揉搓欺凌么?

    他沉默了这许久也没说话,岑樱不免有些害怕,犹豫了半晌红着脸小声说:“……你别赶我走,可以、可以给你亲的。”

    突如其来的一通话,他皱起了眉:“你在胡说什么?”

    什么叫,可以给他亲?

    “你不是总喜欢亲我的么?”岑樱扭捏着道。她想,虽然姮姮说不可以随便和夫婿亲亲,但这也是她所知的、他唯一喜欢和她唯一能和他交换的东西了……

    真是莫名其妙!

    嬴衍阴沉着脸,欲起身离开。他想这女人真是不知羞耻至极。他还没说什么,她便要以这样的条件要他留下她。那岂不是日后她一旦有求于别的男人,便连身子也能给了?

    都是谁教得她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整天在薛家跟薛鸣厮混,就是学得这些?

    见他起身要走,岑樱心下更慌。两条柔臂慌不择路地缠住了他脖颈,眼泪汪汪地唤他:“夫君……别走……”

    嬴衍原就是强忍,被她这样一揽,四肢经络里的血液都如火焰燃烧了起来,身子一软覆着她即倒了下去,坚硬的额头恰撞在她下颌上。

    于是一声闷响,两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岑樱看着他赤红双目和热气腾腾的俊朗面颊,终于觉出些许不对劲来。

    “夫君,你……”她磕磕绊绊地说,被他这样瞧着,脸上亦一分分烫了起来,胸腔里心突然跳如脱兔。

    嬴衍却是不想再忍下去。

    他本就饮了鹿血,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又被她或有心或无心地撩拨了这半日,一种陌生的、隐秘的渴望排山倒海地袭来,心中那根凛绷的弦早已断掉。

    脑中又盘旋着那些个朦胧月夜里缥缈缱绻的幻梦,都在眼前走马灯似的流逝,一幕一幕,与眼前这张乖巧温糯、梨花带雨的脸重合……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拜过堂、行过结发礼的妻子,他理应和她如此。

    于是低头覆上去,大掌扯开她的衣裙用力地揉捏着掌下柔嫩的肌肤。岑樱却忽然回过了神来,伸手推他:“不、不可以的……这样不可以……”

    “姮姮说过的,不可以……”她急得要哭,不明白为什么方才还冷清地要离开的男人会突然贲张得像头兽,仿佛下一瞬就会咬断她的喉咙。

    又是薛家人!

    他愈发气窒,低头将那乱嚷的红唇也堵了。掌中的力道到底轻缓几分,几下便将她身上轻薄的丝罗揉开,露出莹莹如珠玉生光的肌肤,覆唇吻了上去。

    额头、眉眼、樱唇,他循着那幻梦里的记忆,一点一点将她紧绷的心神吻开,逡逡巡巡地轻吻几下,又自她颈上移至两痕锁骨上,再汇聚往下,一直往谷底蔓延延伸……

    酥酥痒痒的触感随他温热的薄唇在细腻的肌理上漫开,仿佛要透过肌肤,一直漫至了心腔里去。

    这样的温柔无疑是种折磨,岑樱紧绷的身子也不禁颤抖起来,十指皆软,一直泅在眼眶里的泪珠颤悠悠地滑下脸颊、落在了耳畔,又被男人含着热气的唇轻轻吻去。

    “樱樱,你愿意吗?”

    神智意识也将被他吞吃入腹的时候,她听见他在耳畔这样问。

    作者有话说:

    实在是写不完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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