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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这样洪亮,想必是没有受到伤害。来的路上沈宝寅简直把怎么安葬这丫头都想好了,看到她平安无事,一颗心终于落回胸腔。
房间深处这时走出一个男人,皮衣外套,板寸头,身材很高大,面色带着些许不耐烦和嘲意。
沈宝寅微微朝他点头,又说:“况争,多谢。”
况争声音喑哑:“三个人,手上戴指虎。”
他说的是门口闹事那几个人,指虎为证,兄弟歃盟,金社的人。
沈宝寅面色一沉,道:“他们没进门吧?”
况争说:“没有,看见我来,都跑掉了。”
“你的老朋友,你知道要怎么做。”
“不要你说,也早该有个了断。上个礼拜在我们和盛一个夜总会里卖白粉,差点让差佬封店,妈的,快凉的黄花菜一把,还吆五喝六,以为现在还是十年前,圈块地便可以自封土皇帝,早看他们不顺眼。”
况争朝门口走来,是个功成身退的架势,擦肩而过时撩起埋头在沈宝寅怀内的米荷的一缕头发,指尖缠绕几圈,又缓缓松开,任由黑色长发从手心滑落,一个品花的姿势。
“看好你的马子,下次我未必有这么及时。”
这是个蔑称。米荷刚下海就被沈宝寅捞上岸,没人敢当着她面侮辱她。
但米荷也只敢在心内生气,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她感受到况争的动作,下意识抬起头,和况争阴恻恻眼神对视一眼,被这个面相狠毒的黑社会头子吓得眼圈马上泛红,半个小时前,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副表情,把门外闹事的人吓走,然后一脚踹开她房门,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粗声粗气告诉她:“沈宝寅叫我来保护你,你现在没事了。”
这个人五官都不丑,可是非常凶神恶煞,比外面闹事的人还吓人,当时她大气都不敢出,现在也是。
沈宝寅看米荷浑身都发抖,面色不善把况争的手挥开,说:“你吓到她了。”
况争无所谓的一笑。
沈宝寅说:“你的娱乐公司我看已经像模像样,你是个老板,能不能别总搞得像个揸飞人。”
他和况争因缘际会相识,当时一个还是读书仔,一个已是帮会红棍,如今法治社会,打黑扫恶愈加严峻,古惑仔十几年前还如日当天,到如今根本一群乌合之众,沈宝寅看不下去,怕他下半辈子蹲班房,指点他改换门庭做起正当生意。
然而抽身洗白哪是那么轻松,总有人看不惯,死了也要拉个垫背。
“有什么办法?我不就是揸飞人咯。”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等他消失在走廊尽头,沈宝寅把米荷从自己怀里拽出来,微微弯腰用手指揩掉她通红眼睑下的泪水,又把她未扎的长发拢到耳后,咬牙道:“别哭,等我把刚才闹事的人全部抓来给你跪下磕头!”
米荷抽噎着瞧他一眼,看他用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做凶神恶煞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倒是没那么害怕,转身回屋穿鞋。
沈宝寅这才发现她刚才赤着脚就来给自己开门,再看床上被窝被掀开,便知她在自己来之前都躲在被窝内,不知道这半小时里该有多慌张。
这么一想,沈宝寅心里怒意更盛,叉着腰,一脚踢翻了脚边一个凳子。
米荷又被吓了一跳,回头瞪了他一眼。
还嫌她不够烦心。
瞪完想到自己也只敢在沈宝寅面前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