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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他越躲,崔灼手上越用力,亲吻的酥麻已盖不过脸颊的疼痛,白昙实在疼得不行,用力仰起下巴,躲开崔灼的嘴唇,在他的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这才制止了这个吻的加深。

    崔灼皱眉“嘶”了一声,白昙的反抗只会让他走向失控,现在他只想撕掉那块白布让兔子吃尽苦头,问他还敢不敢来爬自己的床,但看到一滴水珠从泛红的眼眶中滑下,冲上头顶的暴虐瞬间沉寂下来,出走的理智也开始回归。

    崔灼松开了白昙,双手撑在他两侧,没有倾身上前,但也没有离开,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宽大的身型在瘦小的白昙身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白昙没有说话,望向崔灼的眼神中是深深的茫然,和不确定的一片空白。崔灼知道如果他现在继续,只要循序渐进地来,不要那么粗暴,白昙又醉又懵的状态大概率只会逆来顺受,但在重新吻上去之前,他还是良心发现,沉着声问了一句:“你还要追秦涵吗?”

    白昙迷茫地点了点头。他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

    两人之间安静了片刻,最后崔灼呼出一口气,扔下一句“行吧”,又重新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响起的水声和若有似无的粗重的呼气,白昙后知后觉地裹紧了被子,突然想起上次他和崔灼擦枪走火之前,崔灼也问了他一句:“你确定要继续吗?”

    当时白昙坚定地点了点头,因为尽管醉了,他也感受得出和崔灼接吻的感觉很好。

    第28章

    每一个温暖的被窝中都寄宿着一只孤独的地缚灵,使尽浑身解数不想让被窝中的人离开。白昙觉得他一定是被地缚灵困住了,不然为什么明明已经清醒不少,却还是不愿从床上起来?

    贪恋温暖的理由在这里并不成立,因为屋子里开着暖气,不至于离开被子就会挨冻。那么白昙明知他赖在崔灼的床上不合适,以及时间已晚他也该回家了,但他还是裹紧了被子一动不动——

    好吧,他知道孤独的地缚灵并不存在,他之所以不想动,纯粹是因为被子上有崔灼的气息。

    一个人清不清醒自己最清楚,至少在崔灼吻过来之前,白昙都处于一种“脑子混沌,极其放松且随心所欲”的状态。他潜意识中总觉得崔灼是让着他的,就像陪他去音乐节、陪他去看电影一样,虽然崔灼总是一脸烦躁不情不愿,但最终都会由着白昙的性子来。

    所以连白昙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恃宠而骄了,在崔灼的床上肆无忌惮地撒泼打滚,直到被狠狠收拾了一番才清醒过来。

    但听到崔灼在浴室中压抑的释放的声音,闻着被子上令人心安的气息,白昙又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清醒。

    其实一些事不是他不记得,而是不知如何面对,所以选择性遗忘。

    就比如当初他在酒吧醉成一滩烂泥,被崔灼带回出租屋时,他拽着崔灼的裤腰,迷糊但真诚地发问:“你的打几把长什么样,我可以看看吗?”

    崔灼一脸无语地把他扛回房间里,他愣是不让崔灼走,把人压在床上问:“做※是什么滋味?”

    发酒疯的白昙是非常大胆且主动的,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崔灼,根本扒都扒不掉。崔灼知道白昙喝醉是因为失恋——在不省人事之前白昙自己说过,所以崔灼毫无顺水推舟的想法,但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摆脱狗皮膏药,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再回到自己房间时,就见白昙脱了个精光躺在他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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