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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许远又瞟了一眼杨刚的裤裆、胸部、喉结和下巴,感觉刚才的怪异感又消失了。
(听到杨刚发下去新一册《俯拾即是》,我大有兴趣,插嘴问郁风有什么好文章。郁风说:“杂文,鲁迅的,一些能把人抽醒的文章。”我问具体的篇名,他摇摇头说记不清楚,《呐喊》《彷徨》《故事新编》《朝花夕拾》,多半就是里头选的。
“那他说‘不可不读,也不可多读’是什么意思?”
“唔……你们这一届中二少年是不是已经不读杂文了?”
“很明显我不是中二少年。”
郁风笑了下,并不打算多作解释。
我又问:“那全是杂文吗?明明初三上那一册选的文章很温情。”
“不全是,还有,白先勇的《树犹如此》和严歌苓的《白蛇》,节选。”郁风扭头看向我,眼睛很亮,“读过吗?”
太好了,这两篇我读过,一篇是白先勇先生怀念同性爱人王国祥的散文。一篇是小说,讲在特殊时期,一个小女孩喜欢上跳《白蛇》的女舞蹈家,长大以后女扮男装追寻她接近她安慰她的故事。可两篇都算是be了。
我拍拍桌子,激动起来:“我懂了!这两篇都是同性恋情,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故事马上要有转折了是吗!你,或者他,因为读到这样的故事,猛然觉醒性向,发现对对方有特殊的情愫?是不是?”
郁风双手在桌上虚握着酒杯,闻言把头埋在两臂间低声笑起来。
艹,他真的好看!可是我大概猜错了。
“可是,一定会有转折吧,有一件事情让你们相互改观,从看不顺眼,到看两眼,再看两眼,说两句话,有点意思,多说两句,到无话不谈,然后谈崩……”
“嗯,”郁风笑着点点头,“现在看出来你写小说了,有起承转合的结构感。”
他正经说这件事,我反而很尴尬,写小说这种事果然只能当玩笑说……
“呃……别说了,太垃圾了别提了。而且,我对自己没信心,大概率烂尾。”
说完这话,我发现郁风明显愣了下,他慢慢转头看向我,“烂尾?”
差点忘了,他和许远,现在甚至还没有一个结尾。
我拍拍胸脯:“作者有数。he,大团圆,合家欢,大家一起包饺砸,王子和王子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郁风不说话了,默默转向吧台。
我又点了两杯酒,对郁风说:“可是,在我听来,你根本不关注他吧,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不关心他的学习和前途,甚至,带头孤立他。他都没有朋友,只有张俊愿意跟他说两句话,所以,虽然张俊不好,他也没有选择,不能选择和谁做朋友不和谁做朋友。很显然他害怕孤独,被认为是异类,也害怕别人看轻他伤害他——一个杀人犯的孩子,一个悲剧家庭的结晶。”
“其实我总是忍不住看他,”郁风摇头,随后轻轻点头,“不过你说的没错,他……”
他再一次说着说着消了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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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雨中的一二轶事
这一天不是正式上学,班上一上午都乱糟糟闹哄哄的,各人坐位置上七错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