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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鸡蛋人情老练,看了孩子几眼就懂了,拍着自个儿汗津津的后脖颈说:“我说简直没必要买嘛,找上个年级的师兄借来穿穿不就行了。等着,我出去转转。”
张鸡蛋出去转了一圈,还真给郁风借来一身迷彩服,说是前面某一届的男同学扔了,保洁阿姨捡去当工作服,干脏活的时候穿。张鸡蛋在底楼杂物间看见阿姨正穿着,三两句话借了来。旧迷彩服颜色从青禾褪成了黄稻,比划了一下还有点短。
不过,有就不错了,郁风很感激,把它放盆儿里,打算晚上回来洗洗。
张鸡蛋拍着后脖颈,啪啪作响,“不谢不谢,同班同学说什么谢!”
郁风和许远在校外一个小巷子里找了家面馆,一人吃了一碗面。这季节大中午吃面有点遭罪,汗水顺着下巴往面碗里淌。
“老板,几点了?”
“两点过九分。”老板光着上身,摇着蒲扇看了眼厨房里的小闹钟。
墙壁上有一只摇着头的风扇,许远凑近它吹风,郁风说:“走着。”
两人顺着一段小路往农校方向走,小路是陈旧的石板路,一边贴着山壁,一边是杂草花木。四川这地方,除了成都平原,其余就是山和高原,难得一个平坦的地方。
两人刚走进男生宿舍楼大门,竟然又看见一个熟人。——赵可人。
她站在看门大爷边上蹭风扇,看起来很狼狈,厚重的刘海四分五裂地趴在额头上,妆花得黑白斑驳,身上挂着几只PU皮包。
赵可人和看门大爷一人夹着一支玉溪,不知之前抽了几支,总之现在楼门飘着的青烟能让祖坟见了都羡慕。
她看见许远,激动地不行,“远哥!你总算回来了!呜呜呜……”
好端端的,突然哭着奔过来挂在了许远脖子上。
她带来一股热气,让空气里的汗酸、烟臭更浓了,许远把她拉开,问她怎么在这儿。
郁风把手插进裤兜里,在一边旁观。
赵可人嘤嘤嘤地说了半天,大概就是她和乡下老妈彻底吵翻了,她妈妈逼她嫁人,她连夜收拾东西逃走了,先去敲了初中那个男朋友的家门,男朋友一见她居然上门了,差点吓死,直接把门甩上,砸了她满头包。然后她去找理发店的总监哥,总监哥收留了她一周,说店里不缺人手把她赶走了。
最后赵可人想到了许远。
于是顶着八九月的骄阳颠沛而来。
理智上来讲,她知道许远的光景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但她潜意识里就觉得他可靠,至少能带给她心灵的慰藉。
听完赵可人的哭诉,许远果然只有沉默,但他借给了赵可人一边肩膀。他们两个坐在宿舍楼门口的台阶上,头顶上是老校园垂垂的绿树,蝉鸣聒噪地令人眩晕。赵可人把几只pu皮包放在一边,把整个身体全倚靠在少年半边单薄的身板上,她踏踏实实地闭着眼,呼吸均匀,似乎在小憩,这一刻她看起来很娇弱很疲倦,这可能是她一生中最像少女的时刻。
后来三人热得不行,去厕所对着水龙头灌了一肚子水,赵可人把脸上被汗水冲脏的妆洗掉,露出了原本暗黄朴素的脸。三个人一起把许远的自行车和行李抬上三楼。
宿舍是铁制上下铺,人还没齐,许远本想选下铺,但他注意到有一个上床的床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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