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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符接连涌出,就好似那道月光铺天盖地地落下,月华似练,铺出了永无止尽的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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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音乐的人,在演奏的时候都有一个奇妙现象。
他们不能知道自己在演奏。
靠的是肌肉记忆。
在台子上自信地演奏时,脑子其实没在台子上,而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是在演奏的刹那,就会陡然间慌乱,好像手与脑子一下子就连上了,也跟脑子一起变成了空白与无措。
体育项目也是如此。
打封闭针不是一点都不痛了,也还是能留一点痛觉的,在能忍受的范围而已。
丛澜觉得背也在疼,哪儿哪儿都在疼,知道下一个动作会牵引哪块肌肉,带来什么疼痛,但来不及瑟缩放弃,肌肉记忆带着她就来到了那样的一个动作里。
她的身体在滑冰,灵魂在滑冰,脑子好像在,也好像不在。
依稀能看见体育馆墙壁上悬挂的那个赛事logo,那道火苗状的造型颜色有一点浅,又很清晰,能让丛澜在快速移动中一眼就看到。
就像冬奥会的场馆一样,围栏上是五环,场馆里到处都是五环,那个火苗就这么地,与五环交融、重叠,幻化成了一个说不清楚的形状,贴在了场馆里。
穿越了时光,穿梭了场地,从古老到现代,从远处到现在,沧海桑田,唯独不变的,是那轮挂在半空的皎皎明月。
阴晴圆缺,变幻间又有着既定的规律。
月光照着场馆里的logo所幻化的火,月光下也有着火,火与火的触碰,从考斯滕裙摆蔓延开始,逐渐有了破坏的“完美”,有了“不完美”。
焦黄的裙边,破旧的孔洞。
月满则缺,月缺则满。
月的呼吸与火苗的呼吸交叠,一声,一声,又一声。
从这个冰面,延绵而起,穿过观众席,终与墙上的“火”碰撞。
“哗”的一下,火势腾空,浩浩荡荡几万里,烧崩了几座山,烧出了一条江,烧得天边泛了红色,又落了数不尽的雨。
滴滴答答,声声凄厉,砸碎了坚不可破的冰面,替换了旧日,穿上了新装。
月落,天高海阔,满目疮痍的大地从黝黑中焕发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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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妮娅·库里科娃没忍住,她没在后台的显示器前看比赛,而是借助参赛选手的身份优势,偷摸着从后台来到了前场。
她小心翼翼地靠着墙壁站立,就所在围栏外侧这个过道里的某个小位置上,挑了一个不耽误工作人员干活的地方。
她想看丛澜的现场,这不是她第一次看丛澜的比赛,去年和前年她都买票去看过。
尤其是冬奥会,那是她看得最过瘾的两场。
也是在那之后,教练发现西妮娅·库里科娃的节目有了一种新的变化。
她说不明白,但体会得真切,这种变化很好,教练很喜欢。
不过,看了这一场,西妮娅·库里科娃在找回自己的呼吸以后,由衷地承认,或许冬奥那两场节目并不是丛澜最好的。
她在自己没有达到的高度上,又向上了。
许多玩偶伴随着漫天的欢呼砸落到围栏内部的冰上,西妮娅这才反应过来,她没带玩偶出来。
于是慌忙朝着后台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