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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踏上内梯,却在还有几步就要到达一楼时停下。
女人倚靠着墙壁,疲惫地打开挂在胸前的盒式项链坠。
椭圆形的小盒子里没有画像,只有一缕淡金、接近于白的头发。仿佛中世纪酒馆中晾晒的草药,被人用麻线仔细又整洁地捆成一束。
贝拉没有碰它,只是用力将吊坠盒合上,紧紧握在手中。
“……托莉?托莉又不见了!”
内梯的拐角处,一楼厨师房里突然传出一声焦急的惊呼。
贝拉听出来,这是一位厨房女仆的声音。
“哦冷静点,亲爱的。”家厨悠哉的声音随即传出,用柔和的声音安慰惊慌失措的女仆,“她就后院的草坪上,正在和弗鲁门阁下玩呢。”
很快传来一声轻微的开窗声,女仆似是松了一口气。
“吾主保佑……”她轻叹一声,突然用罗兰语抱怨道,「弗鲁门阁下真是……最近一直往托莉的饲料里放奇怪的东西,奶的味道都变得怪怪的……一旦主人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家厨毫不在意:「一点洋葱而已。我跟奥德茨太太都说过,主人也知道,说那只是年轻人的一点恶作剧罢了。」
「创世节晚宴就在明天了,要是给客人呈上带蒜味的羊奶也太糟糕了。」厨房女仆担忧道,「要不我们向附近的农场借一只过来?」
「哦亲爱的,你以为我没跟奥德茨太太提过吗?」
这次家厨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抱怨:「但她非说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打扰附近的农户……这些傲慢的马黎人才不会尊重别人的传统,只觉得那是一杯羊奶,根本不知道这对我们有多重要……」
看来现在厨师房并没有其他人,这两位来自异国的佣人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用罗兰语交流。
贝拉终于松开胸前的吊坠盒,快步走到一楼配膳室,顺着窗户向外看去。
庄园后有一片空旷草地,只有一棵大树高高竖立在那里。
大树下有个小小的墓碑,贝拉听艾略特提起过,那是属于男爵的长子——爱德华少爷曾经养的一条叫托比的狗。
托比是只好狗,很喜欢小孩,艾略特小时候也喜欢跟它玩。
只可惜他见到托比时对方已经进入暮年,没过两年就去世了。这座小小的墓还是他和还没有离家出走的爱德华一起挖的。
而此时,蓝天勾勒出的枯枝下,一名金发的年轻人正与一只白羊玩得欢。
虽是冬日,但今日的阳光格外灿烂,毫无保留地洒在他们身上……如果贝拉是一位画家,她一定会把这如天堂一般美好的一幕铺到画布上。
“啊,是你!”
忽然,画中人发现了女教师,双眼一亮,拎起手里的小麻袋便朝她的方向奔来。
之前不知道,但现在贝拉已经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当即打开窗户,焦急提醒道:“请小心脚下,不要这么着急!”
闻言,小弗鲁门的脚步确实放慢了一点,但还是三步并两步地来到她身边。
“我也没有那么柔弱。”因为运动,他此时的气息有些不稳,面颊也很红润,“真奇怪,明明都住在一个宅子,可最近完全没能看到你……”
看着对方那双清澈到毫无杂质的眼眸,贝拉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还真是个孩子才会说的话。
“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与……托莉?”她低头看向站在小绅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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