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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的闸刀,密密麻麻排布着。

    锁链吊着闸刀从不知高几何的空中急速落地, 砸烂地面上无论任何东西,又缓缓上升。

    咔咔咔咔咔。

    锁链上收, 闸刀也抬起。

    被砸烂的地面, 肉眼可见地翻回去,完好如初。

    牧瑰低头扫了一圈。

    在他视线所及的竹林里,一些阴暗的角落里, 存着永远不会腐烂的破碎尸体。

    这个画卷里,之所以没有那么多人, 不是因为没人进来。

    而是因为,进来的,都没能活下来。

    咔咔咔咔咔。

    锵锵锵锵锵。

    与收回去的锁链闸刀相对的,不远处,数个下落的闸刀也在蓄势待发。

    这些声音错杂,形成了毛骨悚然的交响乐。

    竹林似乎也被这些东西染成了黑色、红色。

    他耳中听不见一丝风吹竹林的声响。

    牧瑰头顶暂时没有东西落下,他深吸一口气,将胸中沸腾的怒气勉强压下去,眸光凝实,驱动了步伐,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起来。

    颜策之*急切道:“很危险!让我帮你!”

    伊灰*笑:“别着急,这点还难不倒他。”

    刚刚初入的猝不及防已经消失。

    牧瑰无需抬头,只需要听声音就能够完美躲避闸刀,闸刀下落的频率并不算很快很密集,哪怕像雨点一样落下,他也有一定逃生几率。

    他很快跑出了竹林,然后在一处瀑布潭水旁停下了脚步。

    哗哗哗。

    水流不是很大,清流潺潺,是活水。

    牧瑰抬起头,那里的不是闸刀了,而是一道青铜色的长刀尺,钝直无锋刃,十倍于闸刀的吨位和外形,悬在上头,只瞅一眼便几乎叫人心跳加速,全是恐慌的那种。

    这就是他为何朝这边来的缘故——未悬尺。

    牧瑰将视线下移,瀑布水潭中央被水流冲刷着的,是一个男人。

    ***

    萧秋天生在一个宗教家庭,父母皆是西教的忠诚信徒,只是他总是分不清楚是哪个教派,据说是分成了两个,而他活了24年都没分清楚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明明都是将圣经奉为圭臬的教派,山上的那个教堂的人和山下那个教堂的人是绝不来往的。

    还有,据朋友八卦说,一般信教的人会找相同信仰的人结婚,而他堂姐前不见找了个信佛的男友,和她父母闹得不怎么愉快。

    毕竟在本国,西教都是被允许信仰的合法教派,他父母除了每周末会去教堂,节假日地时候去搞个活动玩一下,也没别的表现了,生活中也很寻常,除了奶奶经常会在出去玩的时候打手势保平安,嘴里提几句保佑,也没什么特殊的。

    他小时候自己经常被父母带去教堂玩,主要是节日期间和孩子们混在一起,也参加过教堂组织的夏令营,长大后就因为学业繁忙不怎么去了。

    在这么个信仰氛围浓郁的家庭中长大,他父母也没有逼迫他一定要信教之类的,只是顺其自然,他偶尔也听父母奶奶说什么感谢上帝之类的话语,都没怎么在意。

    时间一长,耳濡目染,他哪怕不像父母奶奶那么虔诚,偶尔考试之前,上帝也一定是他心中求保佑的其中一尊神。

    他没想过上帝会不会觉得他这么贪心,拜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神,不够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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