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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下,火苗在风中亮起。
薄薄的唇里吐出一团白雾,模糊了他的眉眼。
裴溪洄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是哥哥发怒的先兆。
性格使然,靳寒的字典里就没有暴怒、狂躁这类的字眼。
他沉默内敛,寡言温和。
很少像其他家长那样在孩子面前疾言厉色甚至暴跳如雷。
裴溪洄在他手里长了十八年,期间大错小错不断,每次犯错后他的反应都很平静。
然而裴溪洄却知道,哥哥越平静自己就会被整得越惨。
上大学的时候,他有一阵不学好,逃课出去打游戏,还夜不归宿。
辅导员打电话给家长,靳寒正在外面出差呢,连夜赶回来找了他一晚上,直到凌晨才在一个连牌子都没有的小KTV里找到他,当时有个酒保正要脱他衣服。
靳寒踹门进去,卸了酒保的胳膊,端起一杯水泼裴溪洄脸上。
裴溪洄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到哥哥站在自己面前,吓得半死,差点给他哥跪下。
结果靳寒没骂他也没打他,反而心平气和地把他带回家,让他自己反省,一个人去门外抽烟。
裴溪洄能反省出什么四五六来,特别殷勤地扮演勤劳小蜜蜂,又擦桌子又拖地,还把哥哥出差时没来及洗的脏衣服都抱到水池前拿手搓。
他会洗个屁的衣服,洗衣机都用不明白,顶多把衣服泡水里涮涮再拿出来。
吭哧吭哧涮了老半天,给自己折腾出一身汗,心道哥哥看我表现这么好应该消气了吧,美滋滋地跑上二楼想要哥哥给自己讲睡前故事,结果一进去就看到靳寒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等着他,手里拎着根戒尺,让他“过来”。
毫不夸张地讲,裴溪洄当场就吓哭了。
眼泪和手里的衣服一起砸在地上,溅出来的水沾湿他一裤脚,他淌着水跑过来,抱住哥哥的手臂,眼泪吧嗒地认错,说自己什么都没干,就唱唱歌喝喝酒。
靳寒压根没搭理他。
“裤子脱了,趴水池上。”
“不要哥哥……求求你……”
“等我给你脱呢?”
裴溪洄可怜巴巴地攥着裤腰带:“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当然知道,这事你干之前就知道它是错的,知道你还是干了,那该怎么罚你就受着。”
“可是……不要用戒尺好不好?求求哥……好哥哥……”
“叫哥没用。”
靳寒把烟拿下来,在戒尺上碾灭。
裴溪洄看着那猩红的火星都觉心惊肉跳,急中生智,垫脚要亲他:“那求求daddy……”
那时两人刚好上不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从单纯的宝贝弟弟变成宝贝弟弟加恋人,靳寒把他宠得都没样了,不管犯什么错只要给哥哥亲一下,叫声daddy都能翻篇。
但那次靳寒没惯着他。
掐住他的后颈拨向一边,“你要叫这个我就得去拿皮带。”
出个差的功夫男朋友跑到KTV稀里糊涂睡一宿还差点出事,就不是用戒尺揍两下能完的了。
裴溪洄一听更害怕了,脑子一昏竟然想越过哥哥往外跑。
怎么可能跑得掉。
他刚跨出去一步就被靳寒拦腰抱了起来,按在水池上抽了三十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