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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站在楼上,面对这样众星捧月的场面不为所动,只是对他们微一点头,然后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人潮,在裴溪洄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
就这一秒,裴溪洄像触电了似的移开视线,心脏怦怦跳。
他这反应在靳寒看来是情动,但在有心人眼睛那就是羞愧、尴尬、无地自容。
杜立荣嗤笑一声,看看他,又看看靳寒,自以为对靳寒的心思了如指掌,阴阳怪气道:“靳总,想必裴老板是来找您的吧?”
裴溪洄眼巴巴地看向哥哥,咬着下嘴唇,一颗心都被揪紧了的样子。
而靳寒只随口说了句:“我没邀请他。”
人群骚动,窃窃私语。
杜立荣昂着下巴幸灾乐祸。
裴溪洄则落寞地垂下眼睫,在心里感叹:幸好是演戏,不然他的心都要碎掉了。
他不想再看到这样冷冰冰的哥哥,怕晚上会做难过的噩梦,头低下去后就一直没抬起来。
可杜立荣却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他问靳寒:“既然是无关人员,那需要我帮您清场吗?”
靳寒面色平静地对他说:“有劳。”
扭头吩咐大豹:“等酒会结束,把车从他脑袋上开过去。”
“哎等等!瞧我,光顾着和靳总说话,都忘了问裴老板。”独立荣转头看向裴溪洄,“您平时架子那么大,三催四请都不赏光,怎么今天有兴致来‘前夫’的酒会呢?”
他重音放在“前夫”两个字上,把裴溪洄气得牙痒痒,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杜立荣今天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难堪,侮辱他的同时也是把自己当猴表演节目给人看,如此二傻子的行为不是受了别人指使做不出来。
裴溪洄咂咂嘴,摆出对着镜子练了很久的颓废表情:“没办法,茶社倒了,我还欠下一屁股债,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只能求各位叔伯救命。”
“哦?几天不见裴老板就混成这样了?”杜立荣惋惜地摇摇头,然后话锋一转:“怎么,靳总难道没给你赡养费吗?再不济,折旧费?不管怎么说他也用了这么多年。”
靳寒正仰头喝酒,闻言手指猛地收紧,高脚杯“啪”一下断在手里,他想都没想,捞起上半截杯子直接砸到杜立荣的脸上!
裴溪洄心道坏了。
碎片在他脸上割出朵血花,杜立荣捂着嘴嚎叫:“靳总您不是不管了吗!”
靳寒看都没看他,对他也是对所有人说:“你们想找谁泄私愤我管不着,也懒得管,和我没关系。但在我的酒会上,都把嘴巴放干净点,别败了其他客人的兴。”
他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裴溪洄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来,也一溜烟跑没影了。
杜立荣还不依不挠地要追他,就有人上来阻拦:“杜老板啊,你那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不仅骂他,还把靳总也骂进去了,幸好靳总不和你计较,不然就不是半张脸的事了。”
旁边人附和:“对啊,你想给他难堪,何必在靳总面前,靳总是体面人,不爱看这些腌臜事。”
杜立荣捂着脸,掌心下全是淌下来的血线,看着裴溪洄离开的背影暗暗咬牙:“靳总是体面人,我不是,今天我说什么都要和裴老板讨个说法!”
他抹掉脸上的血,愤愤不平地走到茶水间,刚端起一杯酒就看到桌上用水渍写着两个字:再试。
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赶紧把那两个字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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