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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听见这话,也松了一口气:“小齐大夫费心了。”
那头姜湖却不乐意了,催促道:“小齐大夫,您快给王娘子瞧瞧,她肚子难受得很。”
“好。”齐文礼好脾气地应了一声,抬脚走过去,姜湖连忙站起来将椅子让给他。
“来了来了,药来了。”
齐文礼小厮苏木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急匆匆走进来。
姜椿连忙站起来,伸手道:“给我。”
苏木将碗放到她手里,叮嘱道:“我用井水湃过,现下喝正好。”
“劳烦你了。”姜椿嘴上道了谢,乡下小地方,不兴给赏钱这种奢靡之风,她也就没掏钱袋子。
她先将药碗放到床头案几上,将宋时桉扶坐起来后,又艰难地伸手够过药碗,然后将碗送到他唇边,一点点喂他喝。
宋时桉人虽然烧迷糊了,但汤药一沾唇,神志顿时被苦得恢复了几分。
意识到这是能救命的汤药,他费劲地启唇,艰难地一点点往下吞咽。
汤药浸润过干涩发红的嗓子,犹如被刀子割一样,疼得他眉头紧锁,几乎皱成个川字。
但还是坚持着将一整碗汤药给喝了个干净。
有事出门的姜湾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手里捧着个油纸包。
一见姜椿手里端着个空药碗,立时将手里的油纸包递过去,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喏,给侄女婿买的蜜饯,你快给他塞一颗甜甜嘴。”
姜椿将药碗放回床头案几上,接过油纸包,从中拈了一颗蜜饯出来,塞进宋时桉嘴里。
然后这才笑着对姜湾道:“叔你说有事出去,感情是给我夫君买蜜饯去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别惯着他。”
姜湾挠挠头,憨厚笑道:“在叔眼里,你们都还是孩子呢。”
姜椿把椅子搬过来,让姜湾坐下。
姜湾坐下后,四下里一打量,这才瞧见南边竹床上的情形,顿时眉头一皱,没好气道:“二郎,你怎么还跟王媒婆搅合在一起?我婶知道么?”
姜湖循声看过来,见是自己堂兄姜湾,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无所谓地摆摆手:“我的事儿你别管,也别跑我娘跟前说三道四。”
姜湾是未来的族长,论理是管得着姜湖的,闻言一下站起来,就要跟他理论理论。
姜椿伸手拉了下他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
姜湾犹豫片刻,又坐回椅子上。
姜椿拈起一颗蜜饯送进自己嘴里,边咀嚼边往姜湾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我叔想休了我婶,娶王媒婆当正头娘子,王媒婆不肯,非要五十两赔偿,不然就去县衙告我婶跟我奶,我叔答应她回家筹钱。”
话到这里,她总结陈词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叔你别掺和,叫他们……咳,互相折磨去。”
差点说成狗咬狗,想到姜湖还占着她亲叔的名头,她舌头及时拐了个弯。
姜湾也不愿意掺和,但姜湖是他们姜氏族人,惹出事端的又是他娘跟他娘子,要是她俩果真被关进大牢,族人都跟着丢脸。
不过姜椿的话也有道理,自己就先不掺和了。
王媒婆那样精明的人儿,又惯会哄人,定能哄得姜湖将钱赔出来。
之后他们三方如何撕掳,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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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桉喝完药就昏睡了过去,这一觉足足睡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