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晋|江|正|版(2/2)
“你从实验室里出来，也有六年了吧？”
首领问道。
他点点头：“嗯，还有几天就刚好六年了。”
他一直没有名字，太宰治甚至没有给他一个代号，别人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那个人，除了一些喜欢他做可爱吉祥物的人，大部分人其实都对他颇有意见，觉得没有能力的人养在港口Mafia做什么，处理文件笨手笨脚，也没有异能和强大的身心。
太宰治：“和大家相处得还好吗？”
“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
“是吗？”太宰治缓声说着，“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他把自己被带离实验室的那一天定为了自己的生日：“嗯嗯，首领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太宰治轻笑一声，他似乎是在嘲讽，又好像在宠溺的叹气，“要学会长大了啊。”
他嘀咕着：“我在努力了，我、我有在和银学习，我还在学做饭，厨师夸我很有天赋……就算最后也还是处理不好文件，好歹能进港口Mafia的食堂打工。”
太宰治定定的看着他，骤然笑出了声。
他气闷极了：“有那么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太宰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说道，“算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吧，不过等你生日那天再打开好不好？”
他开开心心的接过：“不可以现在打开吗？”
太宰治：“可是现在不是你的生日啊。”
“诶……”他失落的低下头，“好吧，我会忍住的！”
太宰治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小声说着：“也不用必须忍……”
“什么？”他没有听清。
“没什么。”太宰治摆摆手，“你去休息吧，我这就去睡觉。”
“好！”
他抱紧怀里的盒子：“你一定要记得休息哦，不能熬夜！”
“明天早上我给你做早餐啊，首领你还没有试过我的手艺呢。”
太宰治半阖眼帘：“好啊，我期待着。”
他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太宰治，磨磨蹭蹭的离开了办公室，第二天一早就兴冲冲的跑到了厨房，给首领做早餐，因为是第一次在没有厨师指点下自己做，就只是做了个简单的三明治，煎了个鸡蛋切了点生菜，又抹了果酱夹面包，加上一杯热牛奶，端上了顶楼的首领办公室。
太宰治果不其然已经在工作了，他将早餐放下，气呼呼的说道：“你又早起了！”
“反正也睡不着。”
“那也可以闭目养神嘛。”
太宰治没继续和他斗嘴，拿过三明治就开始吃。
他双手捧脸：“怎么样？”
“还不错，鸡蛋居然没有糊。”
“怎么可能会糊啦！”
太宰治慢慢的吃完了早餐，看着他打算把盘子端回去厨房，开口喊住了他：“先等等。”
“首领，还有什么事情吗？”他又走到太宰治身边。
太宰治抬手，捏住了他有点肉肉的脸蛋：“长肉了啊。”
“是首领你太瘦了！”
太宰治轻笑：“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我说了什么吗？”
“呃，你说……”他想了想，“你说羡慕我。”
“虽然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是啊，你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太宰治收回手，看向他的眼神越发的奇异，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眼前这个傻蛋，“现在的我反而觉得，你太可怜了。”
“真可怜啊……”
太宰治的眼中带上了虚伪的悲悯。
“我马上就可以拥有梦寐以求的死亡了，你却还只能徘徊在这虚假的人间，做着一个一无所有的梦。”
“一次又一次的，在无法奔赴死亡的可怕世界里挣扎的活着。”
之后的记忆不甚清晰，雨野莲只记得，在他生日的那天，他收到了首领太宰治死亡的消息。
他打开那时对方给他的生日礼物，里面放着一本《完全自杀手册》，一册关于他以前在实验室的实验资料，以及一份普通人的档案。
上面写了什么也已经记不清了，留给他的只剩下一段模糊的记忆，还有一个“雨野莲”的名字。
他找回了自己的名字，本该是找回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根，最后却被人狠心的斩断了根茎，成为了世间的幽魂。
雨野莲轻声述说着：“当初在实验室里的时候，研究员对我做的是关于灵魂与意识转移的实验，他们转移的方式很粗糙，基本上是直接杀掉我目前的身体，再把意识抽出来，期间我被身体原主人的意识和记忆冲刷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彻底报废，丢弃到了一边。”
“所以等首领捞出我的时候，我就是一张白纸，懵懂无知。”
“那后来呢？”太宰治听到另外世界的自己死掉，心情有点不爽，“你又是怎么到这边来的？又是怎么被[书]抹去存在的。”
“后面那个问题我也不记得，或许是首领还活着的时候在[书]上写了什么，比如‘所有平行世界都不会再有雨野莲这个人’之类的话吧，这么想实在有点过分。”
雨野莲叹口气：“至于是怎么到这边的……应该就是死掉之后又穿越了吧。”
“我应该是有异能的，当初的实验终究是在我的灵魂和意识上留下了痕迹，导致我似乎可以附身到别人身上，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我死掉之后进入了另一具尸体之中。”
“像你这样的大活人，我应该是第一次尝试吧，当然也不排除我只是忘记了。”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脸：“因为死去太多次了，我又附身太多次，接收的记忆再次冲刷着我的意识，我渐渐的忘记了当时在港口Mafia的事情，浑浑噩噩的像是最初在实验室里的样子。”
“我最初的身体已经太过遥远，除了首领告诉我的名字以外，我什么都没有，更加忘记了自己的模样，太宰君你之所以看不到我的脸，或许是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长什么样子吧。”
太宰治抿了抿唇，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来到我身体的时候怎么是清醒的？”
雨野莲想了想，说道：“太宰君很想知道吗？”
“……废话。”
雨野莲调皮的笑笑，就算太宰治看不见他也要笑，语气都带上了笑意：“可是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太宰君偷看我的[书]，我也还是和你说了我最初和首领的事情了，现在太宰君还想知道后来的事情，是不是还要告诉我点什么啊？”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不说算了。”
“好吧好吧，”雨野莲告饶，“那太宰君待会告诉我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打算怎么解决mimic救下织田作好不好？就当扯平了。”
太宰治撇嘴：“行吧。”
雨野莲扬起笑：“嗯，就知道太宰君最好了。”
“……别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太宰君你还没习惯吗？”雨野莲失笑。
不过他还是继续说了：“可能是因为我死死活活太多次了吧，我的意识和灵魂越来越强大，加上携带的[书]也算是世界的基石，直接让我的灵魂升维了。”
太宰治：“升维？”
“嗯，我升维到了一个比这层世界更高维度的世界里，那里没有异能，没有这里的人，但是很神奇的是，我在那里看到了一部动漫，里面讲述的是这个世界里的事情。”
雨野莲说道：“我原本混乱的记忆因为升维而被世界切除，全然忘记了我曾经也是这个维度的人，在那个世界出生，平平安安度过了十八年。”
他长出一口气：“怎么说呢……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轻松的活着，没有纷杂的信息，也没有来自周围人的猜忌和恶意，我只是我，而不是被别人冠上了什么称呼的存在。”
“我看见了那部动漫，看见了‘太宰治’，也就是你。”
“我失去了记忆，不明白心中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很想见到你，很想很想……”雨野莲低喃着，“再后来，我意外出了车祸，这份感情牵住了我，重新降维，来到了你的身上。”
“过去被切断的记忆在路途上慢慢复苏，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但很快又被模糊掉了。”
“总之就是这样了。”
太宰治动了动唇，他犹豫着开口：“所以你是把我看成你的那个首领？你就这么想他，想到都降维了？”
“当然不是。”雨野莲看了一眼太宰治，奇怪怎么对方能说出这种话。
“当时看到动漫的时候，我还没有以前的记忆呢，我看到的是你的人生，一个如果没有我的打扰，你也没有得到[书]的世界线。”
“我对首领的记忆已经忘掉了很多了，当时我的状态也跟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雨野莲站起来，走到太宰治面前，伸手抚上对方的脸。
“我看到的是你的过去，你的现在，还有你可能的未来，并因此渴求着想要见到你，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我是为你而来的，太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