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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帝国生物期刊发表了‘换骨术’,将Alpha的腺体连带脊椎、骨髓取出,植入Omega的身体。经过1年护理,Alpha可以行动自如。”陆琛突然提及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话题。
游凭星不懂生物学相关,但愿意听他讲擅长的领域,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陆琛指着远去的灵车说:“即将下葬的是换骨术的开创者——维卡夫妇。维卡夫人为了完成丈夫的遗愿,在Holy忍着病痛继续专研。换骨术文献发表,维卡夫人没了执念,终于与丈夫团聚。”
爱入骨髓,在靡乱中坚守,经年累月,融进墓碑。
游凭星说:“维卡夫人很坚强。”
远方的山丘上矗立着墓碑,陆琛静静凝望墓碑下葬,在落日时分低喃:“爱人去世必定心如刀绞,10年生死相隔,日思夜想心如灼烧。”
深邃的眼没有焦距,眼底漆黑一片,游凭星第一次从他的眼中感受到哀伤。
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哀伤。
真正的苦楚,不会轻易拿出来说。
腺体受损、兄长刺杀、生父遗弃在陆琛看来都不算痛,游凭星无法想象他还经历了什么。
衣角随风飘动,漆黑眼底涌出炽烈的火,游凭星心脏骤然紧缩,仅仅一瞬,便再瞧不见灼烧的痛火。
陆琛的情绪似落日,下沉的瞬间短暂又难忘。
游凭星说:“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陆琛轻笑:“我倒觉着,与生相比,死了反而是解脱。至亲去世,孤单寂寞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没谁离了谁不能活。”
“我无法赞同你的观点。”陆琛向来温文尔雅,话留三分,这是第一次鲜明地表达态度。
无权无势的皇子,周遭充斥着压抑到极致的洒脱:“活着总是要有点儿信仰,循规蹈矩碌碌无为,那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
游凭星向往他的洒脱,但更惜命。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太阳完全被山体淹没,陆琛纤长的睫毛遮住凌厉的眼,“若没有执念,活着做什么?”
“张文德上将执意在星际部队服兵役、张琳老师不要功勋执意建造战舰、维卡夫人忍着病痛执意完成换骨术……他们都有执念。”
“那你呢,你的执念是什么?”
游凭星是银河中最耀眼的行星,陆琛是躲在暗处的黑洞。黑洞想要吞噬行星的光,把他拉进黑暗,再也逃不出去。
消灭一颗行星,先要知道他的行进轨迹,再去干扰他的星轨,趁其不备吞噬殆尽。
他要知道他的执念,摧毁他的执念。
游凭星答:“我参军是为了不被饿死,我的执念就是想活着。”
他活着只是为了活着本身。
真是令人意外的答案。
神坛上的元帅实际是个嘴硬心软的花架子、贪生怕死的怂包,不知道他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儿。
更想睡了。
在驾驶官招募初期,第一批战舰上万名驾驶官,生还者不过两位数。帝国军以“初次驾驶战舰,不知道驾驶官会死”为由搪塞安抚烈士家属,之后又找专家分析生还者的生理特征,这才发现“精神力”。
帝国说是参军会折寿10年,但依游凭星这些年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