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1/2)
第10章
天还未暗就已升起的月亮此时不知藏去了哪儿,天幕犹如巨大无杂色的藏蓝色幕布,昧沉得看不清东西。
“发生什么了?”后面罗塞斯看到前面的车不动了,只好跟着暂且停下探头询问。
车灯将前面的车照得在地面投出阴影,像个吃人怪物。
“哥。”
坑底女生无助哽咽,满脸都是令人心疼的眼泪。
站在坑边的几人心头都跟着微跳,心想她叫谁?
姚凌舟摘了护目镜,如猫科动物在夜间能视物般,那只冰蓝色的眼底映出视觉虹膜,绿色世界随之而现。
女生半个身子几乎都埋在土里,她奋力地伸手向上爬,手上带着一幅蕾丝的绝缘手套,却始终爬不出来,眼神茫然惊惧。全身都脏兮兮的。
如海藻的鬈发因为脏乱贴在同样脏污的颊边,那双眼瞳是深褐色的,又大又漂亮,眼窝有些深邃,宛若西方的洋娃娃。
她明显是混血。
姚凌舟不认识她。
可女生还在喊:
“哥。”
那么沉,那么疼。
这个坑底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平整下陷,干净如初——除了一块块血红的污迹外。
里面没有活死人,也没有树藤人,这个认知令时刻紧绷的众人头脑有一瞬间的放松。
但下一刻:
“哒!”
土块掉落的动静响起,在寂静的夜间尤为突兀。
一根长长的树藤陡然破土而出,狠狠扎在旁边坚硬的地面!
紧接着,那一整块的土地都由于借力开始往外塌落,被压扁一半的血污脑袋从里钻了出来,五官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像幅极其抽象的抽象画。
他同样被砸得扁平的眼珠愤恨地盯着还在坑底的女生,几根树藤同时朝她掠去。
布迟忆心神一凛,头皮猛炸当场端枪。
就是在这瞬间,一道颀长的身影从边缘一跃而下。
纪寻刚甩出三张卡牌便呼吸一窒,猛地握住布迟忆的枪.管,子.弹爆裂声突突突地响,纪寻手都麻了。
远处浓黑的树梢处掠过一阵风,像受惊的鸟群振翅而逃。
布迟忆睁大眼睛,心脏都快跳出来,心道姓姚的大哥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差点把他打成马蜂窝!
他要是成了马蜂窝,下一个成马蜂窝不就是自己?!
她张口便想要谴责这位不懂事的大哥,就见印有单双数数字的卡牌泛着莹润的银冷光斩断树藤,在姚凌舟周围打出保护圈,划出道道残影,最后牢牢楔入地底。
而姚凌舟已经高跃,双腿狠狠绞在树藤男人的脖颈处,双手在和身体反方向使力。
他朝后倒去,猛地一别。
只听“咔嚓”一声。
树藤男的脑袋掉了,脊椎神经崩断两截。
轻松的好像他在摘一颗树上的枣子。
姚凌舟迅疾跃下,单手借力撑地翻身,在三米远处站起,怪物喷洒的肮脏热血甚至都没能溅到他身上。
无论是下去还是杀怪,没人看清他的具体动作。
万籁俱寂。
只有树藤人的笨重身躯“咣当”扑倒在地,激起地面的满世尘土。
布迟忆老实收起枪。笑死,谴责的话根本不敢说,只敢小声道:“他不是在发烧么?”
说完开始认同:“纪队,他果然是你的未婚夫。”
“在他面前你应该是个小娇妻吧。”
防止车边有什么问题,必须得留人在车上的温阅在驾驶座目睹一切,下意识摸脖子。
嘀嘀咕咕:“天呐,他徒手啊,好可怕呀。”
“胡闹!”震怒的厉声凭空而起,布迟忆吓得肩膀一缩。
纪寻冷脸看坑底的姚凌舟,戾气横生:“要是伤到你了怎么办?!知不知道病毒会感染!”
姚凌舟被吼得一愣,但想想这么多人,他要是感染了确实害别人一家,欠考虑。
但他眉头轻蹙道:“不是不受伤就不会感染?”
“那你也不能这么莽撞!你说你是不是胡来!没枪吗?你往下跳什么跳?!上来!”
布迟忆像个鹌鹑似的立在原地,大眼睛忽闪忽闪,在心里倒戈,纪队不可能是小娇妻。
“你凶什么凶?”姚凌舟不耐烦地甩脸子,音色很轻,压迫感极强,“把你脑袋一起揪下来信不信。”
纪寻:“……”
纪寻当机立断调转矛头,公事公办:“布迟忆同志,你没看见一个人影跳下去了吗?为什么收不住枪?那子.弹突突突,想把队友打成筛子?专业训练都吃狗肚子里去了?!”
布迟忆垂头耷脑,根本不敢吭声,再次倒戈,纪寻这玩意儿肯定是娇妻。
被埋在土里的女生害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何时已停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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