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不爱我(2/2)
下了飞机,杨之乔让她自己小心点,别被拐走了。
陆知夏没心情斗嘴,纳闷地问:你和杨格一个月拼业绩,你还有心思旅游,莫不是去云贵川发展业务去了?
杨之乔:这你都知道?你闭嘴,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心被我灭口。
陆知夏:【白眼】
和杨之乔斗嘴,内心短暂地平息一会。
陆知夏胆大心细,嘴甜腿勤,办理入住,凭借美貌迅速和前台混熟,并掌握了桐乡市可能有野生蚕丝的位置。
她也不耽误,大晚上就跑到村子里去,挨家挨户地问。
为此她还讲了感人的故事,当然是在沈晚清的故事基础上,加上她后期的渲染,感动的当地村民落泪。
野生蚕丝数量少,价格贵,后期加工成沈晚清想要的材质布料,手续费也高昂。
陆知夏想着再贵能多贵,好不容易拿到报价,说是一斤要上万。
按照陆知夏的需求,老板给她估算,至少要几十斤野生蚕丝,在这基础上加工,萃取最好的一部分做成布料。
之后还有一部分蚕丝要是放进捷克狼犬的身体里,老板的意思,填充物也看不见,别拿那么好的。
“不行,”陆知夏较真道:“从里到外,都要一样的。”
“那我推荐你做个小点的,别做那么大的。”老板好心好意,陆知夏想的却是要做个狼犬抱枕,以后沈晚清可以抱着睡觉,也会安心些。
老板劝不动,也不肯压低价格,最后陆知夏心痛地从账户里转了一百万给他当预付金。
不够再补,多了给她退。
老板这样还说:“我这都是听家里老人说你的故事,我挺感动的,给你分一点,要不然我每年都是统一卖给别人的。”
陆知夏第二天下午,拿到野生蚕丝,在老板帮忙下,她又交了几万块加急手续费,优先给她做。
陆知夏等布料的时间,在大街上找人帮忙叠星星。
亏得是她外向,好意思开口,等到她拿到蚕丝布料后,小星星也正好够数了。
填充用的蚕丝和做好的蚕丝布料直接寄回海京,本来想写家里,怕被母亲发现,她只能写公司的地址。
小星星,她放在包里,正好听说西南地区有个万寿福陵山,风水特别好,她打算带着小星星去烧香,顺便给沈晚清求个平安符。
飞云贵川的路上,陆知夏继续骂自己贱骨头,但她还是心甘情愿为沈晚清做这些。
杨之乔要接陆知夏,她没让,自己落地直接坐上大巴,赶往万寿福陵山。
“最近连雨天,你别乱跑啊。”杨之乔像是老母亲一样叮嘱她:“你说的那地方我知道,但也就那样,云贵川哪个省没有寺庙啊,你非得跑到犄角旮旯啊?”
陆知夏的主意正着呢,谁说都不听。
她抱着小星星,下了大巴,坐上当地的小车,找了个民宿。
当天晚上,天气阴沉,她窝在民宿的小房间,被蚊虫咬得睡不着。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却迎来了雨天,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一周都有雨。
陆知夏心急等不得,便借了一把伞,自己步行去万寿福陵山的福陵寺。
不少人都和她一样,虔诚地来拜佛,冒雨也要去。
杨之乔打电话给她,听见雨声,又生气又着急,凶她:“你这人这么倔呢!大雨天你往寺里跑什么啊?那边都是山路,很危险的,你赶紧回来,别往上走了!”
“你嗓子怎么粗成这样?感冒了啊?”
“是啊,要病死了,你赶紧过来照顾我。”
“那你等等吧,我晚上回来。”
“你怎么不听话呢!雨大不好走。”
确实有人因为雨大,停在半路,犹豫要不要回去。
陆知夏背着包,小星星放在防雨防摔的小兜,挂在前兄。
“挂了,我要爬山了。”陆知夏挂断,杨之乔气恼,直接打给沈晚清:“沈总,我劝你管管特助,福陵山那边,地形不好,现在还下雨,万一困在半路怎么办啊?”
沈晚清这几天,头一次接通电话,也是知道杨之乔和陆知夏是一组的。
她不闻不问,不代表心里真的没想,她拧眉道:“她去那里干什么?你们不是一起旅
游吗?”
“哪有一起啊。”杨之乔心疼但忍不住,说陆知夏先是一个人跑去别的省市,来这边也不和她汇合,冒着大雨非要上山拜佛,“她到底有啥事要求佛,至于不要命啊。”
这边两人打电话,陆知夏站在半山腰休息,身后还有人往上爬,前面依稀也有人影。
为了求佛,为了祈愿,很多人都不辞辛苦。
陆知夏按了按兄前的星愿瓶,深奚口气缓一缓,她打开手机,忍不住点进微信的搜索框,她找到了被隐藏的沈晚清。
她芷尖冻得有点冷,敲了一行字,又觉得不合适,后面的人喊她:“快走啊!”
陆知夏忙揣好手机,继续往上爬。
终于在中午时,她超越所有人,第一个抵达福凌寺。
她来不及清理失哒哒的自己,简单整理着装,烧了第一炷香。祈福,为沈晚清,为母亲,为朋友……唯独没有她自己。
别人都先找寺里沙弥换衣裳,她祈福之后,瞅了瞅时间,下午2点。
雨停了,她看看手机,电量不足,山上并没有能给她充电的地方,山下还有重感冒的杨之乔。
陆知夏翻翻天气预报,4点又开始又雷阵雨,她卷起裤腿,挽起袖子,开始下山了。
下山路上,遇到陆续往上爬的人。
路滑,她小心又小心,还是摔了几个跟头。
陆知夏爬起来,揉揉痛处,继续往前走。
快到山脚下,雷阵雨突然而至,冰雹砸得她不得不找个地方躲一下。
突然间,一阵强风刮过来,她只觉得地都在摇晃,身子也跟着晃,差点撞上石头。
杨之乔的电话打了不知多少个,她瞅瞅微弱的电量,接通了。
得知她躲在山下,杨之乔立刻大声吼她:“离山远点!”
冰雹砸得太疼,陆知夏看着地上鸡蛋大的雹子,嚷道:“我现在出去,现在就会被砸死。”
“谁让你这时候上山又下山啊!”
“你不是说你感冒要死了吗?”
杨之乔都要气哭了,凶巴巴地回她:“那你早干嘛去了,你不上去不就得了!”
“我就是要上去给我的小星星祈福,你管我!”陆知夏也恼火得很,这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
两人吵架时,陆知夏听得哗啦一声响,她往上看,巨大的泥石流滑落。
她不顾一切地往前跑,泥石俱下,速度快得惊人。
陆知夏纵身一跳,还是被泥石压住,一颗石头滚落时砸到她的头部。
陆知夏砸得头晕眼花,手机又响了。
操,又响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陆知夏侧躺着被压住,呼吸有些吃力,她会不会就此死在这里?
头昏沉沉的,雨水砸在脸上,天好像在晃,地也在摇。
手机一直在响,她费劲地抬起外面的这只手,看见是沈晚清的电话,她用力地用鼻尖去滑屏幕。
不知尝试多少次,终于接通,电量已经滴滴告急,她喘着粗气说:“沈晚清,说你爱我。”
她已经不想去问,也不愿去问,她只想听她说爱她。
似乎要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句,不是她想听的,她说:“告诉我你在哪?”
“你不爱我。”她哽咽,手摊开,再无力气挣扎。
她不爱她,她突然觉得,她的生命没了意义。
更多的泥石滚落,将她彻底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