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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指抵住方窗下沿,青年施力摇撼,让玻璃就像被大风吹动那样咔啦作响。
没有第三人现身查看情况,倒是沙发上的小女孩闻声抬起了一双黑亮的眸子,望向小门。
而刘蓉连根指头也没动过。
由此王久武停止了暗中观察,拧开门把手跨进接待室,翻掌间短匕已然在手。他站在门边,扫视屋里所有可能藏人的角落,一边保持高度戒备,一边调出柔和语气,向贯水楠喊话:
“囡囡,你还记得我吗?王久武,就是你上次领着参观警局的那个王叔叔。”
“王叔叔。”贯水楠回了他一句。
眼看女孩一侧脸颊肿起、唇角还有血丝,似是遭人殴打,王久武心下一紧。但听她吐字清晰,伤势应该不重,于是他稳定心绪,继续问道:
“囡囡,你先告诉叔叔,屋子里除了你和这个阿姨,还有没有别人在?”
女孩摇了摇头。
褐眼的青年确实也没发现屋里还有第四人存在的痕迹,便反手掩好门,接着又问:
“囡囡,现在跟叔叔讲讲发生了什么,好吗?”
他语气极尽温柔,但贯水楠还是一瘪嘴,当场给他掉了几滴眼泪下来:
“今天我正上着课,突然被要求交出挂在书包上的小熊……然后,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人,说有件事想让我做,就把我装进车里带出了学校,还给我抹了脸、换了一身衣服……”
“别害怕,叔叔在,你现在安全了。”
听到女孩委屈抽噎,王久武软语安慰,却没有走向她,而是先去查看起刘蓉的情况。
圆睁一双死鱼眼,中年妇女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不时还有涎水从她唇角滴落。这人双臂软垂,两腿向前平伸,肥胖的身躯沿椅面滑坐半截,若无卡在后颈部的椅背支撑身体,大概已摔坐在地,跌成一滩尚具人形的烂泥。
这个姿势怪异而难受,如果不是彻底失去意识后恰巧架在椅上,恐怕没人能坚持这么久。
基金会顾问在她面前招了招手,效果如同在检测一张照片是否会有眼球反应。
于是王久武确认了刘蓉并非在演戏。此刻正被他验看的,真就只是一具中空躯体。
好在还有脉搏,也暂时未见呼吸中断。
青年收回轻按在妇女颈侧的手。
而另一边,女孩像是在他的安抚下重拾了勇气,又接着刚才中断的地方开始述说:
“之后,那个人在路边的招工市场挑了一个给钱就干的人,自己隐藏起来。被雇的人按那人的吩咐,假称是我的爸爸,编了个类似躲仇家的理由,逃过了查验身份证的环节;刘姨只顾着数塞进她手里的票子,根本懒得管究竟是什么情况……就这样,我被送进了育儿堂。”
“那个人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这儿?”
王久武边问边蹲身拾起刘蓉的手机,按亮屏幕,发现所停留的拨号界面上已按出了报警电话的号码,却没有接着将电话打出去。
——妇女在按下呼叫键前,要么是瞬间被完全制服,要么是瞬间陷入昏迷。
见她衣衫整齐,没有挣扎反抗的迹象,青年很快排除了前者,不由蹙眉思索,这么一个身上并无明显外伤的人,为何会突然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