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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耳朵,一只手,一条手臂,还是一条腿?”
灰眸的年轻人低低冷笑:
“我很好奇,要到哪一步,那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才舍得现身?”
作者有话说:
郑队:(ˇωˇ)
小江:(^ω^)
第148章 理性
王久武再次回到舞厅的时候,赫然带着一身血红。
同他短暂离开前相比,舞厅中的一切糟乱几乎没有改变,幸存的宾客依然如驯服的家畜般挤缩在一起,无知觉地用手抠挖捧食地上的血泥,完全失了之前上层精英式的优雅。侍者们则三三两两散站,警戒着这群人中可能爆发的异动。这场舞会恐怕早有预谋,从表现来看,这些作侍者打扮的人大概从一开始就是听命于阴阑煦的仆从,若要比喻,说是猪倌羊倌也不为过,倒是比那些被“落海”操控的傀儡“高等”许多。
王久武没有多余心思继续观察四周的情况。
他的眼里只有那具倒匐的白皙躯体。
于污秽发黑的血泊中央,检察官深深蜷伏在地,像是正被地底无形的手一点一点扯入血狱。似是在忍受某种莫大的痛苦,又似是要阻止某种怪物破体而出,男人的额头抵在地面,双臂绞缠一般紧紧环抱自己的身体。他光裸的肩头、两肋与后背上半满是指甲划破的伤口,道道相连,鲜血淋漓。
顾不上处理手中的匕首,王久武小跑起来,直至被僵立的灰袍仆役挡住去路。望着贯山屏身上罗网一般密织的猩红伤痕,褐眼的青年攥紧发抖的手指,咬牙喝问:
“你明明答应过——你对贯检做了什么!”
冷淡抬眸,阴阑煦看了王久武一眼。
他正坐在贯山屏对面——是的,坐着,由两个傀儡仆役的身体跪伏成的罩着袍布的人皮肉椅,灰眸的年轻人正舒适地靠坐于上,垂目望着备受折磨的贯山屏,如同在看一场卖力却拙劣的演出。“只是帮你的检察官释放真实的自我,”他呵了一声,“这张漂亮脸皮后面藏着很多秘密,你一定也想知道。”
回答他的是肉体摔在地面的沉闷声响。
拦在王久武前面的傀儡仆役绵软倒地。
年轻人未作阻止,冷眼看着王久武跪在检察官身边急切呼唤:
“贯检,是我,您怎么了?”
试探地伸出手,尚未碰触到那具满布抓伤的躯体,灼烧一般的可怖热度便已辐射至青年指尖。
贯山屏突然从地上抬起了头:
“别碰我!!”
这声叫喊中的拒绝与厌恶满溢,王久武心下一惊。起初他还不知缘由,但旋即,他看清了自己伸出的手是满掌鲜红,赤殷的液珠犹在从指尖滴落。这一瞬,血水的腥臭扑鼻而来,呛得他呼吸困难,王久武垂下了手,眼底发痛。
“贯检,我……”
青年欲言又止,无从辩驳。
男人的身体却因他喑哑的声音震了一下。
赤红侵染了深邃墨色,那对血丝缠绕的眼球转动迟缓,许久才僵滞地看向了身边的青年,看向他盖在一片喷溅血迹下的脸,看向他那双不再澄澈的褐眼。片刻之后,可怖的声音由男人喉中爆出:
“走开!!”
冷静外表与良好涵养不过是遮藏本性的一层伪装,它们早已被血液中奔流的幻毒撕开,连带心防也一齐崩塌。面部肌肉狰狞抽动,检察官声嘶力竭地怒吼:
“走开!别碰我!走开!!”
狂躁与抵触皆直指王久武,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