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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病。”
接到祈云电话的时候,王清越正盘腿坐在沙发,对着电视剧生闷气。
他频繁看向墙壁上挂的时钟,在时针走向“12”时,腾地一下坐直身子,刚要爆发的时刻,就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于是像个漏气的皮球,王清越瞥了眼备注,阴阳怪气地接通:“怎么,现在想起来回消息了?大忙人。”
“嗯。”又是“嗯”。
王清越听到就来气,一肚子火没处撒:“你就知道嗯嗯嗯,你人呢?现在几点了?你这么重色轻友,你脑子怎么想的?我不是让你接完就回来吗?你是不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问句跟连环炮弹似的,一个接一个往祈云耳朵里灌。
他将手机拿远了点,直到那阵头晕目眩减轻些许,才微微弓下身子,轻声回答:“没有,我在楼下。”
祈云的声音低哑,经过电磁波压缩,莫名显得可怜。王清越持续的输出堵在喉咙里,不忍心再说下去。
他顿了顿,只好消化掉那股恨铁不成钢,换了个手拿手机,踩着拖鞋走到阳台,向下看去,疑惑道:“楼下?”
“我没看到你的消息,”祈云坐在驾驶座,车内没开灯,和夜色融合一体,昏昏沉沉,是阴冷的:“不是故意不回。”
王清越语气不善:“谁跟你计较这个了?”
他眯着眼睛,从阳台窗探头看了半天,除了一片乌漆麻黑,连根祈云的毛都没看见。alpha“啧”了一声,收回探出去的头,扭身往门外走:“等着,我下来找你。”
祈云迷迷糊糊的,刚想要“嗯”,又因为刚才王清越的吐槽憋了回去。
他没挂电话,开了免提,随手搁置在一旁,不太舒服地阖上眼。
也许深夜才是发酵疼痛的催化剂,祈云不太好看地弯下腰,即便面上没有表情,也依旧让人光是看着,都忍不住感同身受的,觉得痛苦。
在姜仪面前强撑出来的平淡伪装,也终于撕开破裂的口子,绷紧的弦在寂静中绷断,祈云捂了下胸口,五指缓缓收紧,笨拙地借此缓解难过一般。
争吵爆发的时候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直到现在,就算主观上不愿意去回想,大脑也自动复盘地,一字不漏地响在耳畔。
他想,原来姜仪什么都知道。
他记得自己年幼时送出的伞,也记得那个雨天的祈云。
他只是不在意。
对于祈云来说珍贵的,需要收藏起来,连回忆都小心翼翼的东西。在姜仪那里,其实从来无关紧要,正如他自己说的一样,是连丢掉都嫌麻烦的垃圾。
燃烧的乌木香浓郁起来,盘旋在只剩祈云沉重呼吸的车厢,连信息素都带上主人的难堪一般,是灼烈的,汹涌的。
王清越隔着车门,都被这股信息素味冲的头晕脑胀。他缩了下脖子,小腿肚都在打颤,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有点急地去敲窗。
他急死了,生怕这人没轻没重的死在车里,提高音量喊:“祈云!”
也是一下子慌得昏了头,拍了几下车窗,才发现门没锁。刚拉开门,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连捂住口鼻都顾不上,王清越那个小破胆子提到心口,一瞬间连祈云的后事都想好。
正是下雨的天,又在深夜,除去细微的一点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