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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隐一下腼腆了,拢拢耳后的碎发,对隋辛驰抱有一定的歉疚。

    晏山说在北门那边,离这里有些远。隋辛驰又问他要住多久,晏山说还没定呢。没说本来都不打算来这里。

    “你住哪里?”

    “我在温小妮的院子里住。”隋辛驰补充了一句,“还有她女朋友。”

    小隐说:“警车怎么来了?”

    晏山猛地打直了背,路那头一辆警车上下来几个穿制服的执勤人员,一路吆喝着走过来,每人都惊得不轻,酒都不敢往嘴里继续送。警察说飞岛的演出太大声,扰民,可这片区域又不是居民区,周围都是店铺和酒吧,这时也没剩几家还在营业。一个喝大了男的搅着舌头要来攀警察的肩,说警察叔叔,我们在唱歌,在发展艺术,警察把他手一拍,怒道:“什么艺术?赶紧给我撤了表演,不然我们强制让你们关门了。”

    鼓声停了,贝斯也停了,最后主唱也闭嘴了,老余让大家安静些,耐心等执勤人员走掉,人群真的也静了,像一场大型的集体短路。摇滚、自由,最后还是给人当孙子,乖乖听话吧,接受扫兴的人生。老余走出来抽烟,遥望警察的背影,杰森说:“怎么了老余,给你买橘子去了?”

    “滚蛋。”

    隋辛驰问:“走吗?”

    晏山也问:“去哪?”

    “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第24章 如诗

    诗人的睫毛是雪白的,他大概想营造出冷若冰霜的气质,眼尾像骆驼一样吊下来。他站在道路的转弯处诵读一首他写的酸诗,显然喝得有点太多了,膝盖酸软地颠来倒去,没骨头支撑似的。诗人自诩艺术家,艺术家要贴着社会运行规则的边缘行事,那靠什么反叛?他做过最反叛的事可能就是性,诗词里总离不开胯下那点寒酸的肉,口水反复喷个没完了。

    晏山听得喉咙发苦,实在很想让这位诗人闭嘴,同时又好奇,便走到他面前去翻烂布上摆的几本书,诗人停下高昂的声音,含了块石头似的说这是他的自传。

    封面用纸劣质,纯蓝色的背景图,几个白色正楷大字——《我的一生》,一问诗人年龄,他说十八,晏山差点笑喷,想说你是不是就打算活到十八岁。翻开书,页面纸张很磨皮肤,开篇讲诗人读小学时候的事情,看见诸如“女老师”、“裙底”的字眼,屎尿屁横行,通篇无病呻吟,用着状似华丽的词藻,实际语句都读不通顺。诗人把前进帽摘下,反过来面对晏山,晏山放下书,扔了一支烟进去。

    诗人说:“哥们,不买一本?”

    晏山说:“你能不能别念了?我要听吐了。”

    诗人的嘴巴还有些天包地,说:“我就要念,碍着你了?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

    “再念把你这堆低俗的书给烧了。”晏山威胁。

    十八岁,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即刻吓得花容失色,诗人盘腿晃悠悠坐了下来,摆出弹吉他的驾驶。晏山再一伸手,说:“也别弹你这破琴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技术烂得令人发指?而且我不喜欢听民谣,再弹琴也给你烧了。”

    晏山回到小隐的身边,迎接她崇拜的目光。他们忍受了几天这人恶心的文学迫害,晏山终于按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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