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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在落地窗前走来走去,扒着玻璃眺望远处,又回头看顾昀迟,整个过程持续好几分钟。
顾昀迟耐心地坐着,他能感受到温然从下午起就非常奇怪,整个人处于一种紧张认真、郑重而欲言又止的状态,当然也不能催促不能挑明,要等温然自己找到开口的时刻。
而这一秒,终于来到了温然认可的最佳时刻。
他转过身,背对着落地窗,用那双虽看不清但目光直白的眼睛望着顾昀迟,问:“顾昀迟,你那个时候,为什么选择读军校呢?”
“为军部的大规模退位换任做准备,不止顾家,陆家也打算在军方建立权力点,因为不论是爷爷还是理事长,明面上都无法插手军界事务,只能由下一辈开拓。”顾昀迟抛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后又轻飘飘将其否认,“但关我什么事。”
“我只是要获取完全由我自己掌控的东西。”
“所以,你才对我说不可能和我结婚,你是在提醒我。”
顾昀迟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但那句话提醒的并不只有温然,也有他自己。
“我问过你要读什么大学,你没有和我说,你是不是从没打算告诉我。”温然声音很低,其实他已经能够理解,自己所属的阵营注定了他要被顾昀迟隐瞒,一旦顾昀迟读军校的秘密泄露,无异于宣布他将放弃成为柏清继承人,顾崇泽和陈舒茴的计划便会随之停止,永无暴露的那天。
“打算过。”曾经电话里那句‘到时候有些事也想告诉你’并不作假,顾昀迟停顿片刻,说,“只是没来得及。”
“那么……”温然抿抿唇,问出心底里困扰了他许多年的问题,“你选择读军校,不是为了逃避结婚,对吗?”
为什么一直对这件事无法释怀,问题并不在于读军校,而在于这件事所代表的含义,是否真的如陈舒茴所说,顾昀迟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应对方法,自己只是用来帮他治病的一味药。
顾昀迟站起来,走到温然面前,告诉他:“如果我不想结婚,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
“也对。”温然的肩膀松懈下来,吸吸鼻子抬头笑了一下,“你知道吗,七年前你昏迷的时候,陈舒茴来告诉我,你的病已经因为永久标记而康复了,还告诉我其实你早就准备读军校。”
嗞的一声,仿佛细微电流蹿过神经,顾昀迟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僵滞着,思维罕见地空白了一瞬。
他昏迷的时候,温然就已经得知这件事?
在离开前就知道,和离开后才知道,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含义。
“她说我是废药渣,我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你的病好了,可以读军校了,那么我也该走了。”温然毫无察觉地继续说,“所以活下来以后没有去找你,因为觉得我对你好像也没有用了,再出现会很尴尬。”
喉咙发紧地堵塞,顾昀迟这一刻彻底明白重逢那晚,为什么温然对结婚的说法表现出不可置信与激烈反抗,因为在温然看来,从头至尾,顾家只是利用了他的信息素和匹配度,利用完毕便将他弃如敝履自生自灭。
所谓的结婚,不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对温然而言,都实在是太荒谬的提议了。
他竟然是在离开前就被告知了读军校的事,并被嘲讽为废药渣——顾昀迟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