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看到了灭亡(1/2)
「挟持彭城王?」
刘桃子看向了面前的人,田子礼赶忙说道:「兄长,正是如此。」
「他们绝对不会说谎。」
刘桃子点点头,令人安排这位贼寇前去休息,田子礼皱着眉头,分析道:「兄长,这不是要挟持彭城王起兵,这分明就是要谋杀彭城王。」
「彭城王为人刚烈,哪里会受人挟持?若真的有人能将贼寇送到彭城王的府上去,那彭城王只有一死而已」
「是高湛??」
刘桃子说道:「彭城王得罪的人许多。」
田子礼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兄长,其实这也未必就是坏事。」
「当下庙堂里,多是些酒囊饭袋,没什麽才能,唯独这位彭城王,眼光长远,做事果断,名望极高,况且,他还十分年轻此人一心为庙堂,先前斛律羡,暴显上任,也是因为他的劝谏。」
「暴显是汉将,斛律羡与您有亲,此二人皆是能将,能协助将军抵御敌人,可偏偏二人又不能明面上与您亲近。」
「此人行政,极为厉害!」
「庙堂里有这麽一个人,我们将来若是要起事,只怕是不容易。」
「高湛也好,其馀勋贵也罢,杀了他,那就是挖庙堂之基石,对我们有利无害。」
田子礼是站在兄长起兵的角度来看的,从这个角度来看,那些一心忠于庙堂的能臣猛将,越是有才能的,就越是对他们不利。
猛将其实还好,而彭城王这样的治臣,就着实有些难缠了。
这就有点韦孝宽看刘桃子的感觉,敌人里有这样的人物,得除掉啊!
刘桃子缓缓看向了他,「称王称霸,并非我愿。」
「彭城王明练世务,果于断决,事无大小,咸悉以情,最难得是,他爱惜民力,体恤民情,仁厚良善,多行善政。」
「自他执政之后,提拔了许多贤良,重发均田之令,又救活了许多百姓.此仁人也,岂能不救?」
田子礼想要说些什麽,抿了抿嘴,只能是作罢。
「兄长,便是要救,又该如何去救呢?」
「此人跟兄长根本不曾见过,就是派人去提醒他,也未必愿意相信.况且这已经是五十馀日前的事情了,他如今是死是活尚且不知!」
「快马加急。」
刘桃子示意田子礼拿来纸和笔,书写了几句。
「你也给成安的老弟兄们写信,让他们顺势而为,却勿要加害。」
田子礼还是有些无奈,「兄长,来得及吗??」
「尽力而为。」
晋阳,晋阳宫。
宫内漆黑一片,有甲士手持火把,站在各处,勉强能照亮这空荡荡的大殿。
殿内木柱上挂满了各种巫蛊所用的法器,明晃晃的,烛火之下,显得更加可怖。
彭城王走进了殿内,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当即一愣,皱起眉头,继续往前走。
再靠近些,就能看到远处的人了。
在阴影之中,高演躺在床榻上,他蓬头垢面,整个人都瘦的不成人形,眼里布满了血丝,烛火之下,他的半张脸扭曲的晃动起来,他龇牙咧嘴,正在低声说着什麽,语速极快,浑浊不清。
不知为何,高浟忽觉得有些悚然。
他走到高演面前,朝着高演行了礼。
「陛下。」
高演猛地看向了他,眼神格外的警惕,凶狠的审视着面前的高浟,他盯着高浟看了许久,仿佛是确定了什麽。
「兄长?是你吗?」
高浟再次行了礼,「陛下,您贵为天子,岂能以兄弟相称.」
「兄长,快过来,快些过来。」
高浟走到了高演的身边,高演挣扎着坐起来,赶忙握住了他的手,「真的是你啊。」
「陛下.您.无恙否?」
「我」
高演张了张嘴,忽激动的说道:「我越来越分不清了,我知道他们是假的,可他们打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疼痛!」
「他们还能将我推倒,真的是假的吗?」
「我不知该怎麽做了」
「兄长,你救救我!」
高浟茫然的看着他,一脸的不知所措。
高演看了他片刻,方才平静了下来,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脸色也没有方才那般急迫,「此处无外人,我便以兄长相称了,兄长此番前来,还有什麽事?」
高浟这才从衣袖里拿出了奏表来,递给了他。
「当初文宣皇帝令人整理《麟趾新格》,到现在还在增设,却不曾成文,天下决狱不依律文,相承谓之变法从事,我认为实在不妥,希望陛下能允许,挑选熟悉律法的大臣进行来完成这件事,将《麟趾新格》改正为《大齐律》,如此天下决狱有所依,不使其阴乱.」
「臣以为,大理卿封述,仆射魏收,尚书阳休之等人,可以完成这件事.」
高浟细细道来,高演听的也很是认真,时不时点着头。
等到高浟说完,高演大手一挥,「这件事,全凭你来做主,不必再奏。」
「多谢陛下!」
高浟又说道:「臣准备前往邺城。」
高演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有些狰狞,却又冷静下来,「前往邺城是为了何事?」
「陛下,当下均田之令,晋阳进展神速,邺城却多有怠慢,臣欲前往邺城,督促完成,查明实情,另外.太后颇有不适,臣想前去拜见。」
「母亲怎麽了??」
高演死死拉住高浟的手。
高浟赶忙说道:「陛下勿要担心,太后找了位巫婆,巫婆为她查看情况后,便让她改为石姓,以保平安,她改姓之后,身体便好了许多,陛下多疲惫,不好前往,我愿代替陛下前去拜见.」
高演长叹了一声,「都是因为我的过错啊。」
高浟没有说话。
高演忽开口说道:「湛与你不甚亲近况且这均田夺产,无论勋贵大族,都对你恨之入骨,我看,兄长最好还是待在晋阳,勿要外出在晋阳,他们尚且不敢有所为,若出了晋阳,只怕就不容易了。」
高浟板着脸,分外的肃穆,「这天下之政,若不能出晋阳,何以治天下?」
「邺城若不能成事,其馀各地也不能成,唯邺城先成,而后才能号令各地效仿。」
「我不担心这些,我担心你的安危啊。」
高浟平静的说道:「为天下大事,何惧凶险?」
高演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他长叹了一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就在高浟即将起身告别的时候,高演忽问道:「兄长,有一件家事,想要问问你。」
高浟忽停下脚步,看向他。
「陛下请言之。」
「高湛和太子,谁更适合接替朕呢?」
听到这句质问,高浟皱起了眉头,高演却说道:「请兄长告知,他人大多惧怕,不敢回答,我知兄长刚正,不会说谎」
高浟开口说道:「大齐建国以来,多有动乱,太子尚不满十岁,若他继位,重臣执掌大权,将军们把持军事,诸侯起兵作乱,则大齐危矣。」
「长广王品行或有不端,可能使大齐免于内战。」
高演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连你都不愿意帮衬太子嘛」
高浟再次行礼,「臣失言,请陛下治罪。」
高演摇着头,「去吧.且去吧。」
「朕不能因为人说了实话而治他的罪.兄长,见到母亲,请告知我,我已知罪,只想要能再见上她一面.」
「唯。」
高浟走出了皇宫,一人猛地跳了出来,傻笑着看向他。
高浟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小胖子。
他的眉头缓缓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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