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在痛苦中醒悟的周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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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历代先贤的警句。

    值房里,徐阶对随从说道:「周夏锐气不足,被长威伯咄咄逼人的姿态给镇住了。不过此子资质不错,假以时日,定然能得我的衣钵。」

    随从笑道:「周侍读还年轻不是。」

    「是啊!」徐阶想到自己在周夏这个年纪的时候,不禁笑了。

    大堂外,在先贤警句中苦苦寻觅答案的周夏突然止步。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简简单单的话,此刻却令周夏如醍醐灌顶。

    他回想起和蒋庆之今日的论战过程。

    「我不该认输,我这是昏头了。」

    「他那是离经叛道。」

    「他竟敢说儒不思进取!」

    「他满口胡言,说我等能力平庸。」

    「这不对!」

    「可究竟是谁不对?」

    周夏捂着脑袋,初冬的寒风依旧压不住身体里的燥热。

    他痛苦的看着那些警句,从束发受教以来便被自己奉为圭臬的一句句话,后面仿佛是一张张板着的面孔。

    「我错了吗?」

    「可我,怎麽觉着,长威伯说的……是对的?」

    ……

    周夏病倒了。

    裕王快活的获得了一个小假期。

    「表叔。」

    大清早就来蹭饭,也就是两个皇子。

    「寿媖呢?」小姑娘没来,多多很是轻松。

    「不知道。」皇子和皇女的住所隔得远,平日里几乎没有往来。

    「吃饭吧!」蒋庆之饿的不行。

    早饭是八宝粥,外加卤里脊肉。

    八宝粥食材丰富,熬煮的粘稠,一口下去香香甜甜。

    但吃多了难免腻味,那就来一块卤里脊肉,让肉香和卤味在味蕾上舞蹈。

    裕王吃的酣畅淋漓。

    「表叔。」景王来晚了。

    「给他弄饭菜来。」蒋庆之吩咐道。

    景王说道:「不急这个,有个事……」

    蒋庆之看了一眼仆从,仆从告退。

    景王上前,眼中多了怒色,「有人禀告母妃,寿媖被女官呵斥责罚了。」

    「为何?」蒋庆之不动声色的把剩下的八宝粥喝下去。

    「说是什麽快年底了,寿媖为父皇抄写经文祈福,写了半月,却只写了一篇。」

    「罚了什麽?」

    「饿两日!」

    裕王大怒,「岂有此理!」

    景王也是怒不可遏,可二人却见蒋庆之慢条斯理的吃着最后的里脊肉。

    吃完,擦擦手,蒋庆之起身,「走。」

    「去哪?」两个皇子问道。

    「进宫!」

    ……

    大明皇女的地位千差万别,其一要看她是否受被帝王宠爱。

    其次便是看她母妃的地位。

    朱寿媖在宫中近乎于一个小透明,母亲在多年前的宫变中,被忌惮她的皇后弄死了。剩下个小女娃,大概皇后也觉得弄死不祥,便留她在宫中和一个小透明般的活着。

    皇后不管不问的皇女,实际上还比不上一个女官快活。

    至于嘉靖帝,早些年和臣子们斗的不亦乐乎,没精力过问后宫事。等他退居西苑后,有二龙不相见的判语在,外加一心修道,故而儿女们各凭本事在宫中折腾。

    有娘的孩子是块宝,不信看看景王,有个宠妃老娘在,不说横行宫中,但面对太子也底气十足。

    「奴说过多少次,年底之前务必要把那几本经文抄写好,可经文何在?」

    殿内,女官张静在呵斥。

    「大娘子如今整日出入宫禁,越发没了规矩……」

    「我是去表叔家……」

    皇长女弱弱的声音传来。

    「哪有没事往表叔家跑的道理?不说宫中,正经人家的闺女也知晓在家学针线,学管家,大娘子却学了一身毛病。」

    张静长得其实不错,肌肤细嫩,只是一双眼颇为凌厉,当初方皇后就是看中了这双凌厉的眼,这才把她安排在朱寿媖身边。

    此刻这双凌厉的眼中多了几分冷意,「奴不管大娘子如何狡辩,经文没抄写,便饿两日。」

    「我抄写了。」朱寿媖抬头。

    「在何处?」张静喝问。

    「我不知道。」朱寿媖眼中多了水光,却极力忍着,「我放在箱子里。」她指着边上的木箱子。

    「哪?」张静一脚踢翻箱子,空荡荡的。

    「我也不知被谁拿了。」

    朱寿媖的声音越发低微。

    「狡辩!」张静喝道:「今日我责罚大娘子饿两日,大娘子可服气?」

    说着,张静扫了边上的几个宫女一眼。

    朱寿媖嘴唇蠕动。

    然后低头。

    「谁不服气?」张静喝问。

    「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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